青珊忍住笑拿過一個枕頭放到身旁。
沐子良無意識地將枕頭擁入懷裏,重新安穩地入睡。
她抿嘴微笑,走至案前,寫好一張字條悄悄放在床頭,側過臉看著熟睡的人,彎下身在他額前落下輕輕一吻,又替他掖掖被角,才拾衣躡手躡腳地走到閣子外麵,小心翼翼地反帶上門,關上門的刹那,不忘隔著縫隙朝裏麵瞧瞧,確認他沉穩地熟睡後,才鬆口氣合上門。
走至院子中央,她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數著牡丹花今日又打了幾朵花苞。
過了一會,就起身去附近的觀音廟燒香。
上次離開這裏時發現幾百丈外,有座寺廟供奉著觀音,她一直想去廟裏燒香替東月祈福,為自己違背了誓言而贖罪。
約莫兩柱香工夫,青珊上香回來時,就看見門口焦急等待她的青衣侍女,“婢女才出來看見郡主外出的身影,唬了一跳,以為郡主又要不辭而別,婢女看得出太子是真心實意對郡主的,若不然也不會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要娶郡主為太子妃。”
聽了這些話,青珊的眉頭微皺:“你說什麼?太子妃。”
“是啊,郡主,太子是真得喜歡你,才會執意娶您為正妃吧。”青衣侍女微微一笑,替她的主子繼續邀功。
嶽青珊眉頭已深深皺起,眼前閃過沐子良意氣風發的模樣,他說過,一切有他。
是啊,她是東月國的宜安郡主,北靈的滿堂文武反對情有可原。
該來的還是來了。
可這青衣婢女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告訴她?
聽她的語氣似存不滿。
早作了心理準備,青珊的眉頭再次舒展開來,衝青衣婢女淡淡一笑,跨入院裏。
青珊回至裏院,側過頭就看見旁邊含苞的牡丹已經盛開,她停下腳步,注視著怒放的生命,露出燦爛的笑容,忍不住走到跟前,伸手撥弄著一枝粉色牡丹,探下身子輕輕地聞了下。
背後一個人影壓過來,陽光投射出那熟悉頎長的影子,她看了眼故作不知,依然我行我素地欣賞牡丹,沐子良放輕腳步走近來,抬手想從後麵蒙住她的眼。
青珊用手肘猛搗了下他的腹部。
“哎喲!”伴隨著吃痛聲,沐子良彎下腰裝作痛苦的模樣,唬得聞訊而來的青衣婢女忙不迭地問:“太子,您怎麼了,要傳太醫嗎?”
“沒事。”男人尷尬地揮揮手,婢女們頃刻消失在隱秘的地方。
青珊見狀淡笑:“活該。”說罷自顧賞花。
沐子良見裝不成,得不到安慰,就直起身子站在她身後看她專注的模樣。
“你聞聞看,這花好香。”青珊側過臉,笑意盈盈道。
沐子良兩手從後麵抱住她的腰肢,低頭湊近聞過幾息後,似笑非笑:“是你身上的香吧。”
嶽青珊的臉紅如蝦皮,甩過頭去:“胡說,我身上沒用香粉,哪來的香氣。”
“是嗎?嗬嗬。”
說著他將臉貼近她的脖子。
熱氣噴灑下來熏得她的臉滾燙,顧不得那朵牡丹了,雙手用力地掰著他的大手,頭也羞於抬起,急掙道:“大清早的,別,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