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

嶽青珊措手不及時,酸澀的口腔裏已被灌滿了茶水,她嗆了兩聲,俯下身,嘴裏的茶水全吐了,濺落在台階上。

一抹茶漬沿著唇角流至脖子深處,濕透了衣襟一角。

來不及喘口氣,那個男人又一次簡單粗暴地強迫著她仰起頭,朝她嘴裏注入一杯茶水。

她又一次痛苦地俯下身子吐瀉掉,大口大口地喘氣,呼吸新鮮的空氣。

溫柔不再,有的隻是簡單粗暴。

服侍在一旁的蟬兒驚呆了,非禮勿視地垂首靜候。

沐太子大手一揮杯子遞給侍女。

連被茶水嗆了兩口的嶽青珊咬著牙偏過頭抬眸冷凝著他。

這就是他所謂的愛?

這就是他的關心?

被這簡單粗暴的動作逼迫,她整個人不好了。剛恢複的精氣神又被男人折磨得殆盡。

沐琪還無視她的存在,拔過頭對侍立在一旁的步歸命道:“去叫華太醫!”

說完,他又回頭見她還有力氣瞪著自己,長鬆口氣,貌似安慰地柔聲笑語道:“先忍忍,太醫馬上到。”

聲音裏帶著不容置喙的口氣。

既是安慰也是命令。

不管她願不願意,太醫都會替她看病。

她渾身的血液沸騰,氣血上湧,甩開了他的手,杏眸帶著譏笑:“我身子我自己清楚,不勞你費心。”

“嶽青珊,你別不識好歹,在我身邊的女人隻有你一個,你還想怎樣!”沐琪義憤填膺,好似身邊隻一個女人已是抬舉。

青珊無力地冷哼,對牛彈琴般:“嗬,身邊留我一個,你是覺得心裏不滿足還是覺得對我太客氣了?”

沐琪啞然。

他握緊了拳頭,冷冷地盯著她。

原本要爆發的更強列的怒火硬生生地掐滅。罷了,這回她真得生病了,沒有佯裝,不和病人計較。

他想了想,將拳頭後剪在背後,忍氣吞聲地歎口氣:“不管你有什麼氣,都衝我來吧,犯不著傷自己的身。”話說著太醫就匆匆趕過來了。

青珊執意不看病。

沐琪摁住她的手,她就掙紮,太醫無法把脈,又見她手腕有紅色勒痕,大致明白了什麼,就安撫著病人的情緒,隻複診了她胳膊傷口,不覺驚訝:“屬下昨日瞧過,估摸著今日這傷能愈合,為何傷口裂開了?”

華太醫困惑地抬眸望著嶽青珊的氣色,等要詢問,又瞧見她脖子處的紅色淤痕,知曉一切。

沐琪聽了太醫的話,已然明白,尷尬地請太醫出了內室。

青珊盯著沐琪的背影,恨不得眸光能在他身上戳個洞。

耳邊就傳來外麵他略為生硬的聲音:“華太醫,她的傷口有無大礙?”

“太子殿下,屬下有句話想勸您,若想讓郡主早日康複,切不可再引起病人情緒激動,切記不要讓病人身子承受過重,這傷應該是被擠壓所致。”

躺在內室的嶽青珊圓臉一紅。

又聽門外沐琪清著嗓子的聲音:“咳,本宮知道了。”

語氣裏帶著幾許懊悔,更多的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