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閃現出與蟬兒相處的一幕幕畫麵.

雖然與蟬兒相處的時日不多,但她牽掛著蟬兒,每次問沐子良,沐子良都找借口沒有如實相告。

想著青珊關切地問:“那,蟬兒現在人在哪?”

問這話時,心頭已經蒙上了一層陰影。

蟬兒那麼嬌弱的人,會充當齊王的細作,不會無緣無故的。

這其中必有隱情。

沐琪那樣精明的人,不可能問不出實情。

蟬兒隻是個弱女子,沐琪會放過她嗎?

保林搖頭道:“奴婢不知道她屍身在哪。隻知道當日是連夜帶走時,拷問過,牢裏的大哥曾提過好像是說蟬兒幫齊王是為報恩。她既不要財也不要身份,隻是為了還一份情。”

聽到屍身二字,嶽青珊心裏拔涼,蟬兒還是死了。

死後連個安放屍身的地也找不到!

青珊咳嗽了兩聲:“齊王對蟬兒會有什麼情?”

保林尋思片刻,道:“奴婢確實知曉一二。其實蟬兒當初同奴婢是一同進府的,還沒有分派去處前,有一日,同蟬兒玩耍時,她曾告訴奴婢,她有個大恩人,小時給她銀子治好了父親的病,那個大官恩人長得很白,我那時就調侃,那麼白,豈不是比雪還要白了。蟬兒就說和雪差不多白吧。後來分派了各自的任務後,奴婢在外,蟬兒在內,就這樣分開了數十年,直到近日奴婢見到齊王,見他膚色確如蟬兒所說得白,再一聯想蟬兒與齊王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就猜到了蟬兒說的那位恩人,是齊王無疑了。”

保林說到這裏頓住。

“怎麼不說了?”

保林臉一紅,“奴婢聽到太子過來了。”

她的耳朵很尖,方圓百米裏細微的蚊子聲都能聽到,異於常人,這也是被選拔去學武的重要原因。

學武人能耳聽八方,保林算一個。

青珊恍然明白那封家信是蟬兒未捕之前趁太子和她不在府裏時,悄悄放進去的吧。

蟬兒背著太子把信放在枕下,此舉有何用意?

青珊苦笑一下,是為了讓她離開麼?

這也是齊王殿下的用意吧。

“你退下吧。”

“是。”

保林退出時正好與太子迎麵碰見。

沐琪麵色如常,好似從蔣萱離去的悲痛中走出來了,慢慢地走到門口。

青珊先道:“心情好些了嗎?”

“嗯。”

這個字很輕,也很沉,矛盾中好像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那麼沉痛。

嶽青珊剛要起身,沐琪已走至跟前按住她的肩膀道:“你身子尚未康複。照顧好自己,我來是想告訴你,今晚我去陪母妃。”

也就是說,他今晚在宮裏留宿。

“我可以去陪敬妃說話。”青珊提議。

屋子裏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過了一會,沐琪才開口道:“不必了。蔣萱的事你還是不出麵的好。”

男人的話讓她明白了自己此時不適合出現在眾人麵前。

許多人認為因為她奪了太子的心,蔣萱才想不開自殺的。

“委屈你了。”

沐琪又看了一眼青珊,“你先在府裏好好養身子,我明日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