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多麼殘忍的事,魏秀寧竟然恨不得青珊淪落到那個地步!
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竟然如此狠決!
婁語嫣想到這裏麵色大驚,瞪著她:“你不會在中途動手腳吧?”
“皇後,瞧您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魏秀寧訕笑,“我這樣說隻是想幫皇後在皇上麵前說情。宜安郡主雖然與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也不曾親近過,但她畢竟是將軍看著長大的孩子,論理我比她大一個輩分,疼愛她都來不及呢。”
“知道就好。”婁語嫣目光沉沉,“你和青珊在我這裏,青珊與我更親密些。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魏秀寧訕笑,點頭:“我初來乍到的,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有什麼讓皇後誤會的,還望見諒。”
婁語嫣沒有再接她的話。
“我這樣說也隻是個權宜之計,為皇後著想,皇後難道不想與皇上盡釋前嫌?”
“容我想想。”婁語嫣說完走出府門,先上了馬車離開。
魏秀寧站在院中一動不動。
旁邊的婢女一頭霧水望了半天,纖穠欲語還休,怕說錯了觸犯她的雷區。
過了一會,纖穠審時度勢道:“夫人,我們要不要也回去?”
“閉嘴!”魏秀寧突然大喝一聲,怒不可揭地走進屋裏摔上門。
裏麵隻聽見一陣陣刺耳的瓷器碎裂聲。
嶽青珊,你擁有了天下最至高無上的男人,擁有了一個男人的心不夠,又要奪走另一個男人的心!
你奪取了身邊的所有人的愛護與信任,卻還表現出一副別人欠你的表情。
你生在東月卻處處與東月為敵,你有什麼資格獲得這麼多人的關愛?
有什麼權利把所有的男人都耍得團團轉?
這世上竟然真有這麼愚蠢的男人為你出兵十萬!
魏秀寧氣得手指發抖,一直以來表現的溫婉端莊的形象此刻轟然坍塌。
將軍竟然為她出兵,寧願留她在身邊,也要與沐景帝抗衡。
等於是不顧性命地為她而戰。
她嶽青珊何德何能,引起兩個男人的爭風吃醋!
她嶽青珊憑什麼引起兩國紛爭!
江邊的局勢已是劍弩拔張。
號角吹響,戰鼓咚咚,旌旗隨風招展。
兵馬整齊排列。
將士們犀利如刀的眼神同手裏握著的刀槍一樣地閃著寒光。
江邊的水麵上戰船一字排開。
“皇上,虎賁大營的人馬已經到了。”
沐子良聽聞,放下地圖,走出帥營,站在高崗上望向烏壓壓整齊一致的士兵。
最精銳的虎賁大營拔了一半的兵馬來此。
此次渡江一來是為嶽青珊,二來是演習,為日後水陸齊發做準備。
他環視四周,目光最後落在步歸身上:“皇宮那邊,可曾傳來消息?”
步歸稟道:“雖然有敬妃與蔣太尉扶持,燕王未敢登基,聽說要在皇宮迎接皇上凱旋歸來。”
“還算他明白自己的份量。”沐景帝冷哼一聲,“敬妃這時恐怕已氣倒了吧?蔣濟呢?他又在謀劃什麼?”
“敬妃近日稱病閉門不出。蔣太尉也沒有什麼動靜,暗衛稟報說他每日寫字作畫,沒有別的事。”
“看來他是要卸甲還鄉了。”沐景帝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