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嶽青珊被人橫空抱起,濃濃的黑煙阻擋了皇甫木蘭的視線。

嶽青珊低下頭隻看見她腰間的一隻有力的大手,然後身子被一件濕透的黑色披風蓋住,眼前一片黑。

在感覺身子突然受熱後,驀地一涼,她落了地。

這時,她意識自己已經逃離了火海。

那隻強有力的大手拿著濕帕子擦拭著她沾著黑灰的圓臉……

耳邊好像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尖叫:“啊!”

一切再次複歸平靜,大腦一片空白……

額上冰冰涼涼的好舒服。

仿佛經曆了前世的漫長,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隻見見一個陌生的婢女拿著濕帕子替她敷著額頭。

原本是一場夢。

青珊長長地鬆了口氣,隻聽得陌生的婢女輕聲笑道:“嶽姑娘,您發燒了。”

青珊剛起榻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衝著婢女淡淡一笑,倦怠地回頭看向窗外,一切都安靜美好,那些人想必不會追到這裏。

她長長地鬆了口氣,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嶽姑娘,你長得真好看,您不是東月人吧?”

青珊沒有回答。

婢女訕笑:“瞧我又多嘴了。這藥你趁熱喝了吧。”

“什麼藥?”青珊警惕地望著碗裏褐色的藥湯。

“安胎的藥。剛才你昏迷時大夫瞧過了,說您氣虛,這是大夫特意開的方子,安胎補身的,您趁熱喝,涼了就沒效了。”

婢女說著遞上來要喂她。

嶽青珊略具戒心,歉笑道:“我身子很好,不需要吃藥,何況是藥三分毒,替我謝過你們管家。”

“嶽姑娘,你是擔心這藥裏有毒吧?”婢女心直口快道。

青珊淡笑,沒有說什麼。

婢女見狀正要放下碗,皇甫府上的管家走進來,關心道:“嶽姑娘,這幾****就安心住在這裏,那些士兵已經走了。但是廬江郡不比洛陽,地兒小,處處是熟人。您還是住在這裏踏實些。我們主人過幾日定當回來與姑娘一見。”

青珊謝過。

想想也沒有可容身之所,就答應下來,暫居此處。

她看著管家令婢女把未吃的藥端出去倒去。

接下來的幾日,她都在這座小院客居。

廚房裏不時地做些大補的膳食來,起初還有些憂慮,但既來之則安之,之後便慢慢打消了疑慮。

一回生,二回熟,與那些婢女也熟悉了。

從婢女口中得知,老管家姓溫,是跟隨皇甫三老爺一輩子的人了,整個府裏,除了三老爺,就數溫管家最大。

她們都聽從溫管家調派。

負責她每日膳食的婢女叫結香。性子穩重討喜。

靜養了數日,青珊覺得身子調理得差不多,有時會跟著結香四處逛逛。

皇甫的花園雖然草木參差不齊,無人打理,但格局布置都很講究,看得出整個家族曾經的輝煌與氣派。

結香與她說東道西,聊著府裏的亭池樓閣曾經的故事。

每一個故事都有她快樂的曾經。

嶽青珊也被她的快樂所感染,便指了指那亭池旁邊的石幾製棋盤,問道:“府裏也有人喜歡下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