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算計加上聒噪,漸漸失去了耐心。
周三涎著臉,沒有接著說重點,指東道西道:“奴才自從被阿緯趕出來後,心裏一直難過啊,想當初我一直跟隨王爺南征北戰,平定苗人叛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王爺體恤小的,令小的當前護院,有養老之意,小王爺卻翻臉不認人,無情地把小的攆出去,小的在建康呆不下去,隻好四處遊蕩,四周漂泊,四海為家,這不就遊蕩到北靈,沒想到是這位公子,讓小的再與郡主見上一麵。”
他說了這麼多的訴苦,沒有人能搭上話。
等他說完,嶽青珊問道:“我記得大哥辭退你時,給了你百兩金子。”
“是啊。”周三紅著臉道,他眸子閃爍著,躲過她的略犀利精明的眸光。
百兩金子,折合三千兩白銀,三千兩可以買一處中等的宅子,置幾畝良田,娶一門親事,留下一千兩還綽綽有餘。
這才三年的功夫,百兩金子就被他揮霍了。
他怎麼好意思來叫苦?
嶽青珊笑道:“既然給了你一百兩金子,你過個中等人家的生活是不成問題的,為什麼你還要數落別人的不是呢?難道那些銀子又賭輸掉了?”
周三愣住。
嶽青珊不像三年前那樣的天真好施舍,眸子裏閃著的精光,令周三驀地明白,這個小姑娘已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的姑娘。
他略為羞澀地望著嶽青珊那張無害的雖然青澀卻帶著幾分精明的圓臉,感覺自己的哭訴已經不起作用了。
既然暗裏不行,那隻好來明碼標價。
他看了一眼青珊旁邊更厲害的角色,咽了口水,道:“七姑娘,您也知道我自從被攆出來後,就沒有吃飽過不說,也沒有像樣的衣裳,您要體恤老人,我還會告訴你一件天大的機密,保證您不後悔善待奴才。”
話裏有軟硬兼施的意思。
青珊笑道:“那要看你的機密值不值錢?”
周三終於明白過來,嶽青珊不是嫩芽,隨人掐。
敢情鬧到現在她都在看戲,與他並不想敘舊,隻像個陌生人一樣談生意。
周三立刻上前要抱住嶽青珊的大腿,卻被橫空飛來的一把利劍擋住去路。
他咽了口水,苦著臉,想哭卻哭不出來,道:“七姑娘,你收留我吧,這種連狗都不如的日子我過得太窩囊了,看在奴才曾經是府裏老人的份上,給奴才派個活也好。當日在王爺身邊,奴才沒少立過功,不管奴才曾經犯過什麼錯,都還是王爺最器重的副官,如今老了卻混成這種不像話的地步,王爺在天之靈,也會為奴才擔心的。您說是不是?”
可是嶽青珊卻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正要後退,正好周三被步歸攔下。
她稍放下心,緊張之情似乎被沐子良一眼看出,沐子良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手賜於她莫大的力量。
雖然如此,但嶽青珊還是奪過自己的手。
周三無非是向她訴苦,借機撈一筆錢,讓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罷了。
而沐子良想借此事,趁她軟弱時,再次占有她的信任,讓她淪陷並且沒有後退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