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珊就閑閑地拉起她的手攀談起今年貴庚及有無人家之語。
蔣鈺不好意思答話。
這時跟隨而來的宮婦就笑道：“這位蔣姑娘和她的姐姐性情真是不同，所有的優點都齊備了，往後也不知道誰家有福能遇上蔣姑娘。”
蔣鈺替自己捏了把汗，生怕皇後會遷怒，忙道：“罪臣之女願帶發修行，替蔣府減輕罪過。”
嶽青珊見她弱如小貓的淒然的模樣，頗為同情她。
當皇後再次溫柔看向蔣鈺時，蔣鈺忙強調道：“罪臣之女說的是真心話，請皇後成全。”
“傻妹妹，這怎麼能成全你呢。”嶽青珊柔聲笑道，“在太後身邊別想太多，安心地住一陣子。”
蔣鈺怔怔地抬眸迎視上皇後的慈眉善目，皇後的表情不是裝的，她眼裏的餘光看到上首的那個男人目光朝這邊看過來。
蔣鈺感覺到皇上的目光好像在打量她，她不自覺地又垂下腦袋。
皇後笑盈盈地輕拍著她的後背：“蔣府看來不會落沒了，日後的榮華富貴此生也享之不盡啊。”
蔣鈺不明白皇後的意思，皇後的杏眸打量著她，沒有任何的敵意。
這樣的皇後令她大為吃驚，她所見的皇後與別人告訴她的不同。
“鈺妹妹平時喜歡做什麼呢？”嶽青珊突然又問道。
蔣鈺輕聲答道：“偶爾會彈幾首曲子。不登大雅之堂。”
“那太好了，改日彈一曲給我們聽聽。”她說的“我們”當然包括皇上了。
蔣鈺臉一紅，忙道：“彈的不好，隻怕汙了皇後的視聽。”
“別謙虛了。”嶽青珊淡笑，“你果然像傳聞中所說聰慧過人啊。”
蔣鈺愈發不解皇後為何在皇上麵前毫不保留地誇讚自己。
沐子良一陣沉默，若有所思。他一昂頭，把涼茶吞進肚裏。
錦茜忙上前換了一壺熱茶沏滿。
蔣鈺好像發覺皇上不高興，忙起身揖道：“罪臣之女慚愧，多謝皇後抬愛。”
青珊淡笑，招手道：“快坐下吧，別太客氣。”
蔣鈺斜簽著坐下。
青珊見狀也沒有執意讓她正坐。看到她的腰間配戴的荷包，青珊笑道：“這香囊做得精致，而且香味獨特，不知道出自哪位巧娘之手，這在宮裏也不多見啊。”
跟隨而來的宮婦一時忘了本份，炫耀道：“這是鈺姑娘親手縫製的，太後也有一個，別處的沒法比得了！”宮婦說完末一句後突然覺得失語，心裏懊惱不已。
然而已經遲了，嶽青珊喝道：“大膽，你眼裏可看得到正經的主子！坤秀宮也是你這宮婦能撒野的地方？”
宮婦撲通跪了下來，蔣鈺也忙得跪下，急道：“皇上皇後恕罪，是罪臣之女無知，不關別人的事，唐突了皇上與皇後，還請看在罪臣之女無知的份上，饒恕這一次。”
宮婦也羞得滿麵通紅無地自容，太後指派她過來，原本以為能幫得上忙，想不到她這個老人反而給年紀小的鈺姑娘惹下麻煩。這時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