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與蔣鈺聽了,都漲紅了臉。
興許是因為皇後的反諷,令太後難堪,太後想要發作,但是皇後卻是笑臉相迎,好像她的話沒有誤會,提出來反倒是自己多想了。
蔣鈺紅著臉道:“皇後說的是。罪臣之女惶恐,時刻不忘自己的身份,鈺兒現在心係父親,其他的什麼都不想,還望皇上體恤鈺兒的心情。”
看似反省,實則以自輕來貶損皇後,因為外人聽起來,好像皇後太小氣了,明裏暗裏提醒蔣鈺要時刻明白自己的身份。
嶽青珊淡笑。好一個蔣鈺,比她的姐姐蔣萱心機還要深。
皇後看著蔣鈺淡淡一笑。
沐景帝聞言沒有再繼續提起聯姻一事,轉頭問向嶽青珊:“皇後,是否已經盡興?若盡興了,朕有一事要同皇後商量。”
“什麼事不能在這裏說?”嶽青珊淡淡地問。
沐子良起身向太後告辭,然後就令錦茜扶皇後一起乘轎離開。
太後看著冰天雪地裏那一頂青柚軟轎,歎了口氣:“真是不上心的人,偏偏上心,想上心的人偏偏不上心。”
太後說得像繞口令似的,蔣鈺目光一滯,她聽懂了太後的弦外之音。
蔣鈺走上前勸道:“太後,鈺兒有您疼愛是三生有幸,也多虧了皇後的寬容賢德,若不是皇後,鈺兒現在還在不知名的地方出入不得自由,其實鈺兒打心底裏感激皇後。”
“可惜啊,若是皇上也能像皇後那樣對你好一分,我的心也踏實了。”
太後的話令蔣鈺不知所措。她看著遠去的轎子,心裏不由得一歎。
瞬間的表情卻讓太後看在眼裏,太後的表情緩和了許多,隻要蔣鈺有這個心,她一定要皇上收下蔣鈺,既對蔣家好,也對太後有利。
沐景帝的六宮,不能隻有皇後一人。
回到坤秀宮,看著皇後若無其事的樣子,沐子良獨自走進書房,嶽青珊沒有跟過去,自顧回內室。
抱琴驚慌地趕過來:“主子,皇上是不是生氣了?奴婢剛在書房撣塵時,皇上突然踢倒了旁邊的卷軸。”
“我知道了。”嶽青珊淡淡道。
抱琴見皇後仍然無動於衷,隻好又補充道:“主子,皇上,有旨,宣您去書房問話。”
“嗬,用旨意來壓人了。”嶽青珊依舊淡淡道。
抱琴不敢多說什麼,她原是太子行宮的舊仆,在外院行事,後來皇後來了,沐景帝就安排她來這裏做事,抱琴是個隻默默做事的人,即使看不慣皇後這樣欺負皇上,但也不敢怠慢,心裏明白,撥到這裏做事,皇後才是她的主子。
這一點就不同於保林,保林無論分派到哪裏,隻把沐景帝當成真正的主人。
當錦茜把暖手爐接過來時,聽了這話,又重新把暖手爐遞與嶽青珊,勸道:“郡主,您是個明白人,犯不著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與皇上鬧別扭,這次太後明顯說了些暗示性的話,雖然聽著不舒服,但是皇上替您說了幾句話,把太後的意思擋下去了,皇上對您一片誠意,郡主難道讓皇上變成一廂情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