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茜睨了他一眼:“難得你僥幸逃過一劫,從現在開始,我們隻當沒見過麵,後會無期。”
“哎,看你們好像隻是兩個姑娘家吧,怎麼會認識皇上?莫非是”圓覺驚訝地道,“通緝犯?”
“你才是通緝犯!”錦茜回頂了他一句,“我們已經兩不相欠,快走!”
“我救的可是蔣府上百口人啊,你們怎麼過河拆橋,現在趕我就像攆狗呢,我現在也有五千兩銀子的身家,姑娘們若不嫌棄可以跟著我過日子,也不用四處奔波,可好?”
錦茜氣得奪過馬車夫的鞭子狠狠地朝他甩了一鞭,嗬道:“快滾,這裏沒有你的事!”
“不願意就不願意,幹嘛動這麼大火!哼。”圓覺機靈地往旁邊一讓,不想被後麵的石頭絆到了腳後跟,跌翻倒在地,不過很幸運地逃過了那一鞭。
鞭聲清脆地響在地上,濺起一地的灰塵,圓覺後退兩步,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忙把銀票揣進懷裏,又拍拍手上的塵土,道:“再見!”
他說著氣呼呼地轉身,沒走幾步路,突然腳像灌了鉛一樣釘在地上,邁動不得。
他瞳孔放大,驚懼地凝著前方一群身著黑衣,目光冰冷的男子,那些人垂著的手裏拿了一把刀,刀擦著地,劃出一道道深深的觸目驚心的痕跡。
好像一群猛獸蓄勢待發地靠近即將撕毀的獵物,眸子裏潛伏著嗜血的殺氣。
圓覺驚得連連瑟縮著後退,因為腿腳發軟,不小心跌倒在地。
正轉身上馬車的錦茜聽到聲音,誤以為那個圓覺又要來糾纏,正是不耐煩,回頭望去,但看見一群黑色裝備的暗衛突然出現,心裏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糟糕,被發現了。
從暗衛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笑聲,坐在馬車裏的嶽青珊立刻起了雞皮疙瘩,耳邊就傳來錦茜略顫抖的聲音:“是,皇上……”
掀起馬車簾後,沐子良那熟悉而又冷俊麵龐就映入嶽青珊的眼簾,她的瞳孔瞬間放大。
對麵的英俊挺拔的身姿慢慢地在她的瞳孔裏放大著……
男人的幽眸裏凝著她,眼神更加深邃,薄唇微微上揚形成一個完美得近乎苛刻的弧度,流露出得意的笑,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嶽青珊烏黑的杏眸也定定地看著他,驀地明白,自己再一次失去了離去的機會。
可是,哪怕有一線希望,她都要試一試。
沐子良走至馬車邊,青珊才看清他那雙漆黑的幽眸裏深不見底的幽潭,帶著吞噬從心的怒意。他的侍衛已經把嚇得屁滾尿流的圓覺捆綁至跟前。
馬車邊傳來圓覺的聒噪:“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這一切都是她指使小人幹的。”
圓覺沒有透露魏溫筠,這一點嶽青珊有點意外,因此淡淡地看向沐子良,道:“放了他,此事的確與他無關。”
“朕被你們耍得團團轉也無關?嶽青珊,你就是用這種方法來回報朕對你的信任?”說著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裏的字紙上,猛地奪過來。
青珊猝不及防,微微閉上眸子,就聽見男人帶著自我嘲諷的冷笑聲:“原來棋局也是你布置的,嶽青珊,你可真是,事無巨細啊,連朕想說什麼話,也猜得到,圓覺照你的話一字不漏地背給朕聽了,你高興了吧?你可真無愧當朕肚裏的蛔蟲,什麼都替朕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