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走在前麵不遠的嶽青珊,心裏懷疑白貓發狂的事十之八九是嶽青珊所為。
深夜的乾清殿,傳來了劉太醫膽顫的聲音:“微臣開的方子裏有兩味相衝,若不出所料,過了今晚,鈺姑娘會,小產……”
沐子良仍然在看著奏折,沒有回應。
步歸察言觀色地輕輕揮手,劉太醫會意離開,出了門,迎麵卻撞見皇後。
劉太醫驚慌地作了一揖匆匆離開。
嶽青珊走進去時,步歸先看到了她,正要回話,青珊揮手叫他離開。
乾清殿的門再次合上後,沐子良自始至終沒有抬頭,隻是淡淡地吐出一個字:“茶。”
不一會,散著清香的綠茶奉至跟前。
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讓沐子良不自覺地抬眸,就看見嶽青珊站在旁邊,親自奉茶。
沐子良微愣。
青珊在乾清殿奉茶是第一次吧。
沐子良疲憊的眸子亮了下:“青珊,是你。”
“皇上,不歡迎麼?”
“怎麼會,我一直想著這樣的畫麵,想不到你真得來替朕奉茶。”說著忍不住伸手握住她垂下的手。
嶽青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沐子良原本欣喜的表情此刻稍滯。
嶽青珊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怎麼也不會想到是他害死自己的孩子。
沐子良看她的眼神,深知她心裏有事,嶽青珊麵上風平浪靜時,就意味著內心波瀾壯闊。
這一次又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她變得如此深沉。
他拉著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梭著,雖然她心裏有事,但仍然掩飾不住沐子良略激動的心情。隻要嶽青珊肯主動找他,他就覺得心情暢快。
嶽青珊靜靜地看著男人欣喜灼灼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在告訴她,今日發生的事都與他無關。
過了一會,青珊淡淡地問:“劉太醫來,是為何事?”
沐子良眸子眯了眯,露出一抹看似輕鬆的笑:“來稟報蔣鈺的傷情。聽說她跌倒了。”
青珊推開他的手,後退一步,道:“僅此而已?”
她的語氣和眼神很顯然是不信任他。
沐子良蹙眉看著她,道:“你什麼意思?”
“應該問,皇上什麼意思?”嶽青珊迎視著他冰寒的眸子,“那隻貓身上的香味真是特別,隻那麼一會,就散掉了,難怪沒有人起疑。”
聽了這些話,沐子良的眸子微微眯起,“你憑什麼懷疑朕?”
蔣鈺懷的是他的孩子,他卻說不出口,在嶽青珊這裏,他總覺得理虧。
“皇上,下午是李德海把貓抱過來還給太後的,至於那貓期間發生過什麼事,也隻有皇上最清楚。”
“啪!”杯子砸碎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音。男人怒瞪著她。
嶽青珊並不畏懼。
門外的步歸暗自捏了把汗,生怕裏麵的人爭執得越來越凶。
“嶽青珊,朕不管做什麼,都把你的利益放在前麵,你就是這麼回報朕嗎?你想說什麼?你想指責什麼?”沐子良覺得她有些不可理喻。
蔣鈺流產,隻會對嶽青珊有好處,不知道為何她會過來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