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地轉移話題:“不是說去白馬寺嗎?”
“當然。讓你看清婁昭的真正麵目。”沐子良說著時,馬車已經緩緩地駛動了。
街上鐸鐸的軍靴聲就從他們的馬車邊走過去。
沒有人阻攔這輛馬車。
難怪婁炎遲遲沒有找到沐子良。
隔著馬車簾子聽到外麵陣陣的腳步聲,青珊抬眼看著對麵閉目養神的男人,不解道:“為什麼他們不搜馬車?”
“不知道。”沐子良漫不經心地敷衍她,始終沒有睜開眼睛過。
青珊心裏凜然。
在盤查嚴厲的地方,過路如入無人之境的待遇,隻有她的大哥嶽武帝才有。
這是天子才享有的權利。
想起一年前從靈穀山房下山一路暢通無阻的情形,青珊更確定了他有東月國皇帝的私人令牌。
他的細作真是無孔不入!
馬車暢通無阻地駛離了城門,朝著青王山出發。
“為什麼會在白馬寺?昭叔叔沒有提過他要去白馬寺。”
一路上沐子良都沒有搭理她,嶽青珊就打破沉默先開口問他。
“珊兒,我知道你不想麵對真相。畢竟你是個喜歡逃避的人。”沐子良冷冷地睨著她,一副不屑的樣子,看著被他的話說得吃驚的美人,又不忘補上一刀,“逃避可以緩解一時痛苦,但是騙不了一世啊。”
青珊語結。
怎麼覺得他說話帶著陰陽怪氣的味道。
“不要給我扣這麼大的帽子。誰逃避了?昭叔叔不管做什麼,都是為東月好。你放一百個心。”青珊冷冷地頂了他一句。
接下來的路途中,兩個人就一直靜坐不語。
青珊無聊地聽著車軲轆聲,馬車正加快速度地疾馳。
她看了眼對麵無聊的男人,繼而無聊地掀起窗簾看著馬車後麵迅速退去的樹木。
因為是傍晚,從山上回來的香客很多。
馬車的速度又放緩。
他們的馬車在人潮中逆行。
過了一會,她又扔下窗簾,坐回去,目光所及之處隻有對麵冷漠不語的男人。
男人每次遞給她一記薄涼的眼神,然後幽眸的視線又落回手上那隻包紮傷口的帕子上。
青珊心虛的目光循著他的視線也落在他傷口上。
趾高氣昂的情緒迅速地被那傷口打敗。
是她讓他受傷的。
她坐著也覺得不舒服了。
這種不舒服一直延續到白馬寺的淩煙閣。
淩煙閣屬於白馬寺的建築,但獨立出來,供香客休憩的地方。
沐子良要她先陪著他吃過晚飯再去寺裏。
兩個人來到淩煙閣備好晚飯的小客廳裏,坐在圓桌邊。
晚飯兩素一湯。
就在她準備吃時,沐子良淡淡道:“等等。還有一道湯沒有上來。”
正說著,一個婢女托著海棠描金的托盤過來,盤子裏放著一碗湯。
淡淡的清香飄過來,是人參湯。
這個地方他還講究這些,青珊微微錯愕。
沐子良把湯放到她麵前,淡淡道:“先喝這個。”
沒有更多的話了。
青珊低頭喝湯,冰涼的身子此刻倍覺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