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傷及內髒很難好吧?”
這話不經意地落入青珊的耳中,嶽青珊怔住。
傷及內髒?
說話的人不知道是誰,門外沒有人再接話了,緊接著一陣輕快離去的腳步聲。
嶽青珊心裏一哆嗦,奔出暖閣,衝到院子裏,那兩個說話的人已經不在了。
奶娘從旁邊走過來。青珊一把拉住她:“剛剛誰站在門口中?”
“沒有人啊?”奶娘不太確定,端在手裏的藥差點被灑了出來。
青珊深吸口氣,看了慌張的奶娘一眼,沒有再立刻說話。
一定有人,可是奶娘卻不願意讓她知道。
到底是誰呢?
奶娘看到皇後的臉上已經籠罩了一層陰霾,想了想道:“也許是別的院裏的宮女吧。”
青珊問道:“劉太醫說,昊兒受的什麼傷?”
她到現在也沒有問過太醫,剛回來時,看見昊兒看起來沒有大礙,怎麼也不會想到昊兒的身子裏麵受傷。
奶娘忙道:“沒有大礙。太醫說喝了這碗藥很快就會好起來。”
也許剛才是她幻聽了。
青珊歎了口氣,從奶娘手裏接過托盤:“給我吧。”
奶娘點點頭。
青珊端進去,昊兒正惺鬆著睡眼,弱弱地喊了聲:“母後——”
“昊兒,來,吃藥。”青珊急忙把走過去,把托盤放在旁邊的錦杌上,伸手按住昊兒,不讓他起身。
昊兒是自己耷拉著躺下去的。
他蒼白著一張小臉,有點氣喘籲籲:“我好痛。”
“昊兒,哪裏痛?”青珊忍住淚問。
“裏麵。”沐昊說不清在是哪裏,隻知道稍一動身,身子裏麵就疼。
青珊變了臉色,強打起精神端起藥碗:“母後喂你吃藥,吃過藥就不痛了。”
昊兒的傷不在表麵。
青珊心情沉重,強笑著一勺勺地喂著藥。
“哇——”昊兒全部吐出來了。
奶娘又急又慌地拿起幹淨的帕子替小皇子殿下擦拭嘴角的藥漬。
小皇子哼了哼:“昊兒喝不下。”
“叫劉太醫過來。”青珊顫抖地放下藥碗,接過奶娘的手裏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昊兒擦臉。
“昊兒忍一忍,太醫伯伯一會就來。”
“母後,我好像要死了。”
聽到這話,青珊的杏眸裏蒙上一層淡淡水霧,她深吸口氣,笑了笑,將眼淚倒逼回去:“小孩子胡說什麼。你呀,很快就會好起來,到時母後陪你去放紙鳶。”
“父皇呢?”小家夥的眼神還帶著一點神彩,打量著頭頂的各個方向。
他失望地發現,父皇並不在身邊。
嶽青珊心裏一陣絞痛:“呃,你父皇一直陪著你,才出去的。一會,他就過來看你。”
沐昊相信了她的話。
昊兒真是堅強,有些傷隻是表麵的皮肉傷,傷痛是可以叫喚的。
而昊兒的傷在裏麵,那種痛隻有親身感受才知道,昊兒現在連叫喚的力氣地沒有了。
這麼小的孩子卻承受著少有的痛苦,母子連心,她比昊兒還要痛。
青珊的杏眸早已紅了。
昊兒弱弱地道:“母後,你別哭。”
正說著劉太醫走了進來:“微臣拜見皇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