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德剛來到他的辦公室,喝了一杯紅茶暖了暖胃,心情很好的翻看了一下今天的報紙,看到標題的時候,他就覺得心情不是那麼好了,接二連三又看了幾份,頓時覺得頭有點大。報紙上幾乎都是說自己公司的事情、強拆、征地、沒有給補償到位的問題,他生氣的把劉寒叫了過來,指著劉寒鼻子說:“劉寒,你還是我的師爺呢,就你這個水平,一問三不知的。”
劉寒有點不太明白:“公子,您說什麼事,我手下那幫人可不是吃素的,絕對能擺的平。”
德剛看著他說:“擺你媽個頭。”
劉寒說:“公子,您不是教導我們有素質嘛,您剛才罵人了。”
德剛說:“我罵你怎麼了,我還想抽你呢。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說完,把今天的《絳州晨報》、《絳州商報》、《絳州青年報》、《絳州納稅人報》一股腦兒的統統扔給他。這個年代還是報紙一統江湖的天下,每天把最直觀最新鮮的新聞送到人們眼前,電視台依然是高大上的存在,需要報道個什麼新聞都的經過層層審批。至於網絡還沒有登台的資格呢。
劉寒蹲在地上把報紙撿起來,他還算是上完了初中,也算腦筋好的人,不然也混不到今天的地步,看了大標題都是針對他們的強拆,征地,有些傻眼了。
“公子,這些記者怎麼知道的?”
德剛瞪著他說:“你個混蛋玩意兒,人家昨天上訪的同時還叫上了記者,這是多麼聰明的一招啊!你說那幫農民那有這個頭腦,肯定是幕後有高人指點,你們這幫傻逼,就知道打打殺殺,教訓村民,一點忙都給我幫不上,反而給我添亂。”
劉寒驚訝地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年代對於一下能操縱這麼多報紙來報道新聞的事情簡直讓他吃驚不已,覺得對方能力好大,大的深如海洋。
德剛劈頭蓋臉罵了劉寒一頓,氣還是沒有消,又一拳把他砸在沙發上,“以後能不能長點見識,多看看書學習學習。”
劉寒委屈地說:“公子,我都聽你的話了,最近也沒少看書,什麼俠盜張飛,讀者文摘,會變的精靈,我都看了,也看進去了。”
德剛聽了是哭笑不得:“你再這樣下去是跟不上時代的腳步的,注定會被時代淘汰。唉,算了,我想辦法吧,指望你我的死,我們還是說點你懂的吧,那個考斯維爾的藥廠搞的怎麼樣了?”
劉寒聽到問這個,立刻有了精神,“廠房已經建設好了,說白了都是簡易建築,隨時搭建,隨時可拆走,可方便了。”
德剛意味深長地盯著他說:“你就糊弄我吧,你以為我不知道考斯維爾是什麼來曆,他要建廠房搞製藥廠,那得需要有關部門多少道審批手續?多少個部門檢查才能通得過?我看他這個製藥廠是假的,說吧,你們之間有什麼貓膩?”
劉寒一聽就傻了眼,他以為德剛不知情,蒙混過關就算了,沒想到德剛心裏一塊明鏡似的。
劉寒穩定了一下情緒,笑嗬嗬地說:“公子,我看也是,那個考斯維爾肯定是在做假藥,不過我們不買他的就是。再說,他也是我們的客戶啊,還買了我們一棟房子呢,這房子都是紙上畫的時候他就掏錢了,說明這個人也是蠻大方的,所以我才讓他建的,退一步說也是個臨時建築,等到哪一天我們動真格的要建房子了,就讓他離開就是了。”
德剛說:“假藥廠我看差不多,那個考斯維爾的來路也不正,改天我們去他的廠房看看到底在搗鼓什麼東西,我還是不放心。”
劉寒說:“公子,您還不放心我啊,我都跟著您這麼多年了,鞍前馬後的。”
德剛說:“我誰都不放心。”
桌子上電話響了起來,德剛聽到電話響並沒有立刻接起來,眉頭皺了起來,心中不知道怎麼預感到這不是一個什麼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