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傳來的並不是人聲，而是一段嘈雜的電流聲。
約莫過了得有個十多秒，人聲才第一次出現，不過都非常的模糊，像是隔著很遠的距離。
張霄將聲音開到了最大，才勉強聽到了一點聲音。
“我做不了！”
果然是老二的聲音，哪怕模糊哪怕摻雜著電流聲，張霄也在第一時間將其分辨了出來。
接下來又是一段非常模糊的對話，張霄來來回回聽了好多遍都沒有聽清楚，無奈之下隻能繼續往下聽。
“我要怎麼做？”
“帶上這個就行。”
“能不能給條活路，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我真的不忍心……”
“那你就忍心讓自己的……”
後麵是什麼又沒有聽清楚，不過張霄判斷吳龍應該是受到了某種威脅。
“好吧，但是別忘了你說的話，保我安全！”
“放心，做完這一單，下半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護照機票現金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任務完成之後，你直接去這個地方，會有直升機接你離開。”
對話到這裏就全部結束，剩下的隻有沙沙的電流聲。
張霄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床上，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湧了出來。
老二啊老二，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是你！
手中的酒瓶被張霄狠狠的扔了出去，他如同一頭失控的獅子在屋內咆哮嘶吼，被單被撕碎，窗簾被拉扯，衣櫃書桌被張霄用重手給打成了滿地的碎渣，他的雙拳全是鮮血，然而他感受不到痛楚，心裏隻有無邊無際的失望。
真相往往都是殘酷的。
回國之前張霄以為自己的仇人隻有一個謝定天，萬萬沒想到，真正的仇人，就在自己身邊。
“老大，你開門啊。”大門外傳來了胡佳航的聲音，急切又焦慮。
張霄雙手捂著耳朵蜷縮在地上，發出無聲的怒吼。
片刻之後，胡佳航直接破門而入，屋內刺鼻的酒氣讓他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臥室的狼藉還有張霄拳頭上的疤痕鮮血，讓胡佳航的心跳在這個瞬間漏了好幾拍。
地上那隻錄音筆，是如此的刺目。
胡佳航顫抖的伸出手將錄音筆拿起來，摁下開關放到了自己的耳邊。
一會的功夫，他也直接倒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啊！”胡佳航的反應跟張霄如出一轍，整個人就跟被抽走了脊梁一般，癱軟在了地攤上。
張霄手足並用的爬到了他的跟前，一把保住胡佳航的脖子，讓兩人的額頭貼在一起：“小四，你走吧。”
胡佳航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住了：“老大你說什麼？”
張霄深吸一口氣：“聽我說，我大概已經知道事情的緣由了，我們要麵對的對手無比強大，我不能再讓自己的兄弟受傷死亡，你走吧，去找你的女朋友，一輩子都不要回國。”
胡佳航用力的甩開張霄，吼道：“不，我不走。老大，我們說好的，同生共死，難道你忘了嗎？還有，你說你知道幕後主使，他是誰？告訴我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