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青書已經啃了仨螃蟹了，正準備啃第四隻，得到要走的訊號還有些戀戀不舍。
厲青橙一巴掌糊到了他的後腦勺上：“螃蟹性寒，吃多了不好。”
厲青書委屈巴巴的哦了一聲。
張霄眼中完全沒有那些槍械，領著厲家姐弟大搖大擺的往門口走去，而沒有裴秋生的允許，這些混混打手其實也不敢開槍。
等張霄到門口的時候，裴秋生說話了：“張先生，留步。”
張霄半轉身：“還有什麼指教嗎裴老大？”
“指教不敢當，我們再談談。”裴秋生一掃之前的桀驁，整個人從頭到尾都帶著一股討好的氣息在裏麵，卑躬屈膝的看著像是奴才。
張霄很滿意他這樣的狀態，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很有前途嘛。”
裴秋生現在是一點其他想法都沒有了，隻想結束這件事兒，保全自己兒女還有侄兒的性命。
所以他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份，隻求能換來兒女的安全。
張霄再度大咧咧的回到了桌邊坐下，厲青書看著螃蟹的眼睛又冒光了，不過在厲青橙的監督下他還是得不到吃。
裴秋生大聲的吩咐道：“來人，把廚房所有的螃蟹都打包送到厲家去，速度要快。”
厲青書搓著手說：“哎喲，這怎麼好意思呀，謝謝咯裴老大。”
張霄伸手指了指周圍那群凶神惡煞的小弟。
裴秋生大手一揮，喝罵道：“都杵在這裏幹嘛，全都滾蛋。”
混混打手們聳眉搭眼的離開。
屋內再度隻剩下了他們四人。
張霄打了個響指，一直停留在裴秋生胸口的紅點也消失了。
不過裴秋生也不會天真的以為狙擊手就已經撤退，他依舊在自己無法找到的地方盯著自己，一旦張霄給出他訊號，子彈就會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射入自己的頭顱或者是心髒。
“張先生，你剛才說的那事兒，其實我做不了主。”裴秋生坦誠相告，道：“我隻是一枚擺在明麵上的棋子罷了，最終拿主意的人並不是我。”
張霄飲了口酒，道：“那誰能拿主意？”
“張先生，這個……我真的不能說。”裴秋生麵露難色。
張霄冷笑道：“那你把我留下來是逗樂子呢？
“張先生，你先聽我說完。”裴秋生連忙解釋道：“我確實沒有那個權力同意你加入這門生意，但是我可以幫你引薦一個人。”
“誰？”張霄問道。
“六爺。我們都這麼稱呼他的，他具體是什麼身份我不太清楚，隻知道他是郎家的人。”裴秋生這是徹底放棄了，連郎家都說出來，意味著他已經沒什麼保留了。
張霄點了點頭，調查了這麼久，終於要到最終BOSS了。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那個六爺應該不會隨便見人吧？最近警方搞得這麼興師動眾，我聽說你被端了好幾個據點？”張霄不動聲色的問道。
裴秋生說：“那些據點存在的價值本來就是在關鍵時候被警方端掉的，這樣彼此都有一個交代。據點中的大學生其實都是些沒有太大價值的姑娘，真正有價值的都已經被六爺帶走了。”
聽到這話張霄來了興趣，“什麼意思？你們拐騙大學生不是為了讓她們出來賣然後謀其利益麼？”
裴秋生說：“張先生，這筆賬不能這麼算，皮肉買賣雖然興盛，可是賺錢的時候也要承擔風險，投資回報的比利從廣義上來說並不高……而且每個學生欠債都是幾十萬，光是出來賣得多少年才能還清？但是其他生意卻可以做到一本萬利，甚至在官麵上都不會受到太大的欺壓！”
張霄眯著眼睛：“什麼買賣？”
裴秋生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腰。
張霄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