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迦樓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長這麼大還真沒這麼窘迫過,她是真拿不定主意了。
“迦樓,你別嚇唬我,你坑我那麼多次,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可千萬別死!”
雲狂歌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這保護膜什麼時候會停下?不會突然裂開吧?啊啊啊,迦樓是鬼,鬼不會死了吧?
這個念頭剛一閃而過,保護膜就裂開縫,外麵的風呼呼的往裏麵灌。
嘭的一聲,保護膜破碎,雲狂歌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氣的罵娘:“妹的,這是什麼劣質保護膜,迦樓,你醒醒,再不醒,咱們倆都得死了!”
昏迷中的迦樓像是失去了意識,雲狂歌隻能牢牢地握住他的手避免他被風吹跑。
隻是她的力量過於渺小,他的手一點一點從她手心抽離,急的雲狂歌使勁兒的扣住迦樓的手指。
“砰……”頭頂一道響雷炸響,雲狂歌渾身一個哆嗦,手一抖,迦樓的手已經完全抽離,被風刮著,與她背道而馳。
雲狂歌的身體也隨著無法抗拒的颶風往下墜,轉眼間,迦樓已經消失不見。
黑暗很快淹沒了彼此。
……
雲狂歌是在一陣強烈的失重感下醒來的,這時,天已經大亮,她也落在了鬆軟的泥土上。
她什麼時候掉到這裏的,她也不知道。
幾秒鍾的遲鈍後,雲狂歌從地上爬起來,反應過來後急忙尋找迦樓的身影,尋了一整,卻是一無所獲。
這裏像是一片隱世的森林,草木茂盛,就好似熱帶雨林的地方,茂密的芭蕉葉層層疊疊,灌木衝天,整個森林潮濕陰暗。
日頭被枝葉遮蓋,整個森林顯得陰森而詭異。
這裏究竟是幻境還是現實,雲狂歌已經分不清了。
隻身行走在這片廣袤無邊的森林之中,這裏倒是土壤肥沃,靈氣充沛,遍地都是珍稀的奇花異草。
摸了摸腰間的乾坤袋,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乾坤袋已經丟出去了,倒是白瞎了這些珍稀貴重的花草。
乾坤袋沒在,迦樓也不知道在哪,這偌大的林子空蕩蕩的,雲狂歌一時間有些迷茫。
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如今應該是正午,陽光透過虯枝綠葉的縫隙透來點點光暈,讓整個森林有種勃發的生機。
除了過於寂靜以外,這裏倒是個安靜睡覺的好地方。
這日來雲狂歌都是提心吊膽的,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此刻又是正午,也沒有野獸,這裏又涼爽舒適,困意襲/來。
雲狂歌打了個哈氣,翻到樹梢上,雙手枕在腦後,小憩一會兒。
寂靜的森林中,清風偶爾吹拂,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氣息,陽光明媚卻不熱烈,十分愜意。
遠處……
一個紮著兩個小辮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過來,瞪著巨樹下的草藥,臉上綻放出喜悅的光彩。
立即狂奔而來。
“一葉,兩葉,三葉……五葉,六葉……六葉草,真的是六葉草!”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驚喜的將那株草藥摘下,抖了抖根莖上麵的泥土,笑逐顏開。
這一趟總算是沒白來!
喜滋滋的站起身子,猛地一抬頭就看到樹上有一個人,那人穿著奇怪裝束,身上都是血,看不清臉,倒是將她驚了一跳。
忍不住驚叫一聲,聲音剛發出來就趕緊拿手捂住嘴。
又仔細的環顧四周,倒像是生怕自己這聲驚叫引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確定沒有危險,她才再次抬頭看著樹上的人。
爺爺說,在這林子中會引來很多貪婪的人,住在這林中的神明就會懲罰那些貪婪的人,讓他們屍骨作為肥料,滋養樹木。
所以,這裏的樹木才長得這麼好……
難道……難道這又是一個生前貪婪的人?隻是……隻是為啥這人死在樹上了?
“福祿……福祿……快……快來幫幫爺爺!”
“啊啊啊啊……”
“福祿,你死到哪裏去了!”
聲音由遠及近,小姑娘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這邊跑,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大家夥……
正跑的人看到小姑娘,眼睛一亮,大聲呼“哎喲,福祿啊!可讓爺爺好找啊!”
“你,別過來!”
隻可惜,話音剛落,那人就撒開丫子朝她跑,還張著手臂準備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而他後麵跟著的大家夥卻窮追不舍!
他爺爺驚叫著:“福祿!這醜家夥一直追我,趕緊打啊!”
福祿憤怒的喊,“這玩意兒我打不過啊!”
樹上小憩的雲狂歌將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樹下的爺孫倆……以及那個長的奇怪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