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未見,驕傲狂縱的三公主被折磨的骨瘦嶙峋,神情萎靡,活像是即將枯死之人。
身上散發著陣陣腐朽惡臭的味道,靠近一點,雲狂歌胃酸都差點吐出來。
掩住鼻子後退數步,悶悶道:“真是太難聞了……”
身後有隻溫暖的大手在幽暗的光線中趁機摟住她的肩頭問:“可還滿意你所看到的?”
三公主被拴在蟠龍柱上,單薄的琵琶骨被兩條帶著斑斑血跡的鐵鉤穿過,稍微一動,帶動千斤重的鐵鏈,這種痛苦無法言喻。
時時刻刻光鮮亮麗的三公主肮髒破敗,渾身充滿著惡臭的氣息,稍微靠近就會聞到一股血腥,汙濁,腐臭的味道迎麵而來。
那雙藏匿在袖子後麵的眼睛深深的驚恐和慌亂。
幾日前還明豔動人的三公主消瘦的僅剩下一把骨頭,像是風幹了一樣,皮膚粗糙,眼窩深陷,像是上了年紀老嫗,頭發枯草樣的暗淡無光。
三公主哆哆嗦嗦的靠在蟠龍柱上,將自己小心翼翼的藏匿起來,忐忑又驚恐的等待來人給她下一輪痛苦的折磨。
渾身上下從皮外到骨頭縫裏都是疼痛,稍微動彈都會覺得痛不欲生,不敢想象還會有什麼折磨等待她去體驗。
看著這幅落魄狼狽樣的三公主,雲狂歌覺得不可思議。
她扭頭看著身後的風間千夜:“她怎麼會在這裏?”
風間千夜斂住眼眸覷了眼雲狂歌,很滿意她震驚的表情,薄唇勾起解釋道:“魔界與鬼界開戰前,她就已經在這裏了。”
“怎麼可能……”她前幾日還看到三公主在魔宮,怎麼……
不相信嗎?風間千夜打了個響指,空蕩蕩的殿前出現一縷青煙,青煙落地化作人形。
雲狂歌瞪大眼睛看著如同克隆版本的三公主,同樣的打扮,同樣的神情……已經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了。
青煙化成的‘三公主’上前跪下行禮:“陛下!”
來人正是清淺,她的傷勢經過魔醫的精心診治和調養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除了臉色有些許蒼白,其餘並無大礙。
清淺垂著頭恭敬的跪地,就像是冰冷的機器一樣,除了忠誠再無龐的雜念,之前那些綺思統統消失,隻是再見雲狂歌時心裏還有幾分忐忑,但很快就釋然了。
即便是雲狂歌再愚鈍這時候都明白,真正的三公主被永遠囚禁在魔宮,而眼前這位‘三公主’隻是風間千夜安插在魔宮的一枚棋子。
風間千夜掃視了眼跪在地上的清淺,抿唇道:“她是清淺,清流使的妹妹。”
沒有多餘的解釋,這麼一句就足夠說清楚來龍去脈了。
清淺是魔界安插在鬼界的眼線,所以能夠隨意出入魔宮,又能名正言順的出現在風間千夜的身邊,上次的事情隻是一件烏龍……
被鎖在蟠龍柱上的鬼族三公主適應了光線,看到與她長相相同的人,瞳孔收縮,伸出手臂掙紮著嘶吼著。
“你是誰?你是誰!你為什麼會與本公主長得一模一樣……”
……
地上的鐵鎖被她掙紮時揮舞的雙臂帶動,千斤重的鐵鎖摩擦著地麵冒出火花。
血跡斑斑的鐵鉤將掙紮著爬向前的三公主給拴住,劇烈的動作已經牽扯到她身上的多處傷口,傷口裂開,化膿處留下腥臭的鮮血。
隔著十幾米都能夠味道那股臭味,雲狂歌捂住鼻子打了幾個噴嚏。
被囚禁在這處陰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數月,陰髓入骨的寒氣滲透肌膚蠶食生命,三公主被囚禁在這樣的地方飽受折磨,早就如同行屍走肉,手腕和腳踝被鐵鏈磨損露出森森的白骨,白骨上麵則生有蛆蟲,被鮮血和膿液滋養的白白胖胖的蛆蟲在她身上爬來爬去,可她是靈魂不滅身體不死,沒有食物沒有陽光她依舊能夠苟延殘喘的活著,隻是要在驚醒中遭受這樣痛苦的折磨。
雲狂歌直勾勾的看著體無完膚的三公主,神情默然,沒有半點同情之心,她從來不是好人,所以並不會憐憫自己的敵人。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可沒那麼自虐。
“雲狂歌……?”
辨認出雲狂歌,三公主的瞳孔收縮,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到了癲狂的地步,扯著嗓子淒厲的大喊:“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不得好死!雲狂歌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被折磨的毫無人形的三公主已經快要發瘋,被擊潰的意識在瞬間複燃,雲狂歌搶走了她的未婚夫,搶走了花秋瞑,還讓她淪為階下囚,此仇不共戴天!
三公主是個及其驕傲自負的人,在她心裏從來都隻有別人對不起她,沒有她對不起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