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看到了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
“廢話,我特麼當然看到了,要不給你打電話幹毛!”一個跳脫了一些的聲音道。
“穩重點,好歹也是有了自己稱號的人了。”
“還是特麼的比不上你啊,早兩年前就有自己的稱號了,通天刺,嘿!真特娘.的威風。”
“你個臭小子,陽刺次到哪兒去了嗎?說正事!”通天刺道。
“能有什麼正事啊?禁忌牆壁自主發動而已,又不是衝著大師街來的,”陽刺道。
“你還記得,前些日子老大說有個洞府進不去,讓咱幫找個鬼修的嗎?”通天刺問道。
“得了吧,這家夥神肉都不固,還特麼鬼修?應該是撞上了陰差,魂被驚著了。”
“你搞笑呢?凡人能讓禁忌牆壁醒過來?”
“也是,那我找個機會試試他?”陽刺道。
“嗯。”
“那掛了,賽季末要結算了,我得抓緊上分了!”陽刺急聲道,啪就把電話掛了。
“臭小子,”通天刺看著話筒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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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君佐不解了許久,歎了一聲。
果然知道的愈多,讓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就越多。
灰心、黃衫、紅衣、攝青,這一重一重的境地,這一階一階的境界,還是那麼漫漫,自己也不過是最底層的灰心鬼而已,什麼都抗拒不了,要不是機緣巧合,甚至自己都不能活著回來。
算了,且隨它去吧,以後多存幾分謹慎好了。
上品爐鼎?天賜?吳君佐輕嗤了一聲。
“鮮兒,醒醒,我要回去了。”
於鮮兒懵懵的抬起頭來,“哦,明天見啦,老古董~”
吳君佐嘴角一咧,“明天見。”
出了於記餃麵店,行不過十幾步就是個十字路口。
老街向左,福利院向右,直行就是出城的路。
已是夜間十點多了,河漢淺淺、星辰清秀,但不過轉瞬,那蒙蒙的月華一下就染上了層層黑暗,頭頂的精美路燈明明滅滅,有呲啦呲啦的電阻不容聲傳出。
吳君佐的視線頓時被壓縮到不住五十米,原本明亮空曠的道路霎時顯得影影綽綽、神秘幽暗了起來。
兩旁的林木濃鬱成墨色的剪影,張牙舞爪形如子夜出巢的妖魔。
五十米外,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慢騰騰的飄飛了過來。
吳君佐心中一緊,凝神看去。
那應該是個老嫗,身子皺縮成一團,幾不足一米五,枯草樣滿是腐朽氣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麵,使得吳君佐並不能完整的看到她。
但她滿是皺褶老皮的手露了出來,她右手捏著一隻黑貓的脖頸,那隻黑貓軟塌塌的折在她的手上,像是失了所有的骨骼和經絡,全然是隻死貓了。
黑衣老嫗,死寂黑貓,半夜的光景,晦暗失常的路燈。
饒是吳君佐已在陰間鍛煉出了大心髒,仍然覺得詭異,他的心不爭氣的咚咚狂跳起來。
老嫗卻根本不理會他,自顧自的越過了他,繼續那路的那端走去。
吳君佐自然是也不想與這樣的人有所交集,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雙腿邁動的幅度更大了幾分。
兩道身影交錯而過,什麼也沒有發生。
吳君佐心中的大石鬆動,自嘲的笑了笑,這才覺出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句話很是有意義和指向性。
這才繼續走了十幾步,一聲幽咽如暴死嬰童的哭嚎聲從他的身後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