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後,景仁宮。
“顧修華可真是病了不少時候呢。”成芳尖銳的聲音響起,話音直指請病了一月的月渺。
一月之期,成芳與王宛如已經分別晉升了芬儀和芳儀,自然是不把她這個兩個月都不曾侍寢的修華放在眼中。
“雲舒體弱,讓各位娘娘擔心了。”月渺溫和一笑,白皙的肌膚還略有些病態的蒼白,讓人看了心疼,但看在王宛如和成芳眼中,卻是格外刺眼。
“顧修華,坐吧。”皇後淡淡的看了一眼月渺,心中對她這不爭不奪的心態還是滿意的。這兩月王宛如和成芳得寵,還都是名門閨秀,如若生子,也肯定是要封到三品嬪位往上的。這宮裏已經有了淑妃和賢妃,她也不想再多出兩個敵人。
“謝娘娘。”月渺也不在意眾人的態度,她本就不是顧雲舒,她來的目的也隻是為了烏金冠冕,雖說月渺不知它的價值,但用它能換一次報仇的機會,再困難月渺也不會有半分猶豫。
“明天就是皇上壽辰,淑妃賢妃都練藝過度傷了身,你們也都要抓緊著些。”皇後含笑端莊的說道,月渺心中冷笑,皇後果真是皇後,幾句話便挑得幾乎所有人一同針對淑妃和賢妃。
皇帝壽辰這天,宮嬪們是都有機會獻藝的,隻有讓皇帝滿意了,她們才能爬的更高,所以這兩個月,包括王宛如和成芳,無不是都在練習。
北國第一美人賢妃,北國第一才女淑妃,二妃著實是給了這些大家小姐們不少壓力。
“好了,都散了吧。”皇後滿意的看見眾人眼中的嫉妒,笑著說道。
“是,臣妾告退。”眾妃行禮後,按位分一一退去。
“去把侍琴叫來,順便讓弄棋看見,確保她進了侍琴的屋中。”月渺走在中間,低聲向身後的朱畫吩咐道。
“是。”朱畫假裝攙扶著月渺,低聲答道。清澈的眼中卻閃過一抹厲色,忍了這麼多天,魚兒已經上鉤,也是時候收網了。
“啊!”一聲尖利的女聲傳來,隨後傳出的是肉體落地的聲音。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那摔倒在地上的宮女連疼痛都顧不得了,連滾帶爬的跪起來磕頭。
“嗬,趙容華的侍女果真是禮儀周全。”走在最前麵訓斥的,是玄墨桓還未登基時便侍奉在側了的側妃衛欣,如今的九嬪之首,衛昭儀。
“昭儀娘娘恕罪,木杞她不是有意衝撞娘娘的。”趙容華也是個老人了,但在王府裏卻隻是侍妾,到如今也隻是個無寵容華。
“嗬,這是不是有意還說不好呢,你說呢,顧修華。”衛欣冷笑,一張秀麗嫵媚的容顏雖算不上絕色,卻也是個美人了。但那美人妙容含煞,便生生破壞了這種美麗。
的確,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一張傾世之容,也並不是所有美人生氣時都還能讓人賞心悅目。
衛欣,顯然不是這一列。
“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總之兩位娘娘別為了她傷了和氣便是。”月渺低下頭回話,眼中卻閃過些若有所思的鋒芒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