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六弦琴十四、旺堆(1 / 3)

流浪的六弦琴十四、旺堆

亮子說普布次仁此時此刻在內地,那自己何不當麵去向白瑪問個清楚?想到白瑪美好的樣子,旺堆的心髒撲通直跳。白瑪,女人中的極品,比德吉還要美麗,居然糟蹋在普布次仁這樣的人手裏……

也許是吃了被炒掉工作的虧,這次他變得謹慎起來。夜色降臨,一輪圓月從東邊升起。月色如水,映照千裏高原。

旺堆選擇在夜晚前去,一是避人耳目,二是借著夜色為自己壯膽。他像賊一樣躡手躡腳地走近白瑪家的窗戶,而白瑪此時此刻正躺在二樓的床上看書。自從毛毛“病”好了後,白天她要去上班,在舞蹈房,每天要把自己累到筋疲力盡為止,這樣到了晚上才睡得踏實。晚上,她偶爾跟普布次仁通通電話、發發短信,詢問他在內地的情況。老公並沒有告訴他前往北京的真相,當然,她也不想知道真相。反正,以生意忙為借口,普布次仁想不回家就可以不回家,她又能如何?總不至於像潑婦一樣揪著他死纏爛打吧。

上了趟廁所,她脫光衣服穿上睡衣正準備躺下睡覺,耳邊傳來幽幽的六弦琴聲,如泣如訴,不絕如縷。是附近有人播放歌碟嗎?不像啊,這琴聲在哪裏聽過?對,想起來了,是浪子旺堆。這麼晚了,這個人怎麼來這裏了?神經病一個!她變得緊張起來,普布次仁不在家,他難道起了歹念?她抓緊被子的一角,豎起耳朵,留意窗外的動靜。

“咚咚咚、咚咚咚……”一樓的窗戶玻璃在響。她心想,這個男人真是膽大包天。她急忙起身,穿好睡衣,去書房拿了把藏刀,下到一樓來到玻璃窗前,用藏刀推開窗口的一條小縫。

“神經病,這麼晚了敲窗戶。”看見這個陰魂不散的流浪藝人,她的怒氣使得飽滿的胸前一陣起伏。

“阿佳白瑪,我來並非有意騷擾你,是想向您問個事情。”窗外,流浪藝人年輕俊美的麵部輪廓在月光和燈光映照下若隱若現,長發隨著晚風起舞。

白瑪怒氣漸消:“有什麼事明天白天來吧,現在太晚了。”

流浪藝人說:“阿佳,我在演藝中心幹得好好的,前陣子無緣無故被辭退了,我是來討說法的。”

“辭退的事我管不著,你應該去問我老公。”

“應該問你才對吧。難道不是你告訴了他有關我的事,他才蓄意報複的嗎?”

“我沒告訴他有關你的任何事,再說我們又不熟,僅僅見過兩次。”白瑪終於弄明白了他前來的原因,緩和了語氣。

“阿佳白瑪,求求您,把門打開吧,外麵很冷。”流浪藝人依然不肯走。

“你再不走我報警了。”白瑪實在無法容忍了。

“好吧,我這就走。希望有機會給您彈六弦琴。”流浪藝人一邊說,一邊挪開腳步準備離去。

白瑪目送他離去的背影,竟有一絲不舍,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她來到窗口,突然說了聲:“明天周末,有空過來。”

流浪藝人停了下來,回過頭,含情脈脈地說:“阿佳白瑪,差點兒忘記告訴你一聲:您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還不快走,我報警了!”白瑪這句話像是恐嚇,又像是玩笑。實際上,她的心裏樂開了花,隻因那句並不高明的恭維話。

旺堆聽罷,竟然真的一溜煙地走開了。目送流浪藝人離去,白瑪呆呆地在窗邊靜坐良久,夜色冰涼,直到打了幾個噴嚏,這才上樓休息。翻來覆去之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很下作,男人向女人套近乎不就是為了那個事情?怎麼會這樣輕率地答應他的請求呢?可一想到丈夫的所作所為,她覺得自己無論怎麼做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