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為奸。
萬春生越說越生氣：“再說，李強是我的女婿，為此事，我的女兒，我的妻子都快瘋了。”
周克仁把罪責推脫得一幹二淨，明明自己是主謀，卻說自己不知道：“殺害李強是牛鬆和你兒子萬火雲幹的，跟我沒關係，我事後才知道。”
萬春生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兒子早已有好幾條人命了：“這個孽種，竟敢去殺人，這手上沾了人血是要抵命的。”
周克仁：“不隻是這個李強，你兒子在礦區還有人命案，你不信去問你的兒子。”
周克仁乘機向老漢施加精神壓力，心想：“這老家夥死掉才好呢，幹脆將他兒子幹的壞事都說給他。”
萬春生不想聽，也不願意聽，現在是明哲保身的時候：“好了，好了，不說了，現在木已成舟，得想個辦法保我們自己。”
周克仁乘機向萬春生施壓。
周克仁說道：“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看樣子我們都被發覺了，已經來不及了。”
萬春生說道：“什麼沒有辦法，狡兔還有三窟呢，難道我們坐以待斃不成。”
周克仁：“逃亡，往哪兒逃？”
萬春生越說越激動，把周克仁的父親的舊賬也翻出來了：“你和你父親周為勤的性格一模一樣，性子太急，而且心狠手辣。文化大革命時，你父親就聽不得別人的意見，不聽勸告，整人就往死裏整，隨便草菅人命。像李子俊校長夫婦，孫桂梅老師，李伯均老師等都是他指揮別人打死的。”
周克仁有些反感，不耐煩地說道：“他是他，我是我，那是什麼年代的陳芝麻爛穀子，與我有什麼關係。現在看眼前，我們該怎麼辦。”
萬春生：“我是說你要改改你的脾氣，你父親總是告訴我，要關心你，照顧你，要培養你。這次他來山南市，因我不在家，沒顧得上見他，他還給我妻子留下話，要我提撥重用你。”
萬春生隻管自己說，不理睬周克仁的感受：“我經常勸告你，得饒人時且饒人，不要把事情做絕了，要留後路。可你就是不聽，為所欲為，現在怎麼樣，不是禍到臨頭了嗎?”
周克仁心想：“萬春生一副聖人樣子，教訓著我周克仁。可是我有自己的打算，你怕撥出蘿卜帶出泥，到時候，隻有各顧各了。”
周克仁放緩了口氣。
周克仁自己明白，未日就要來臨，那還有以後：“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已經這樣了，隻要有機會，我會改正的，談談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現實一些。”
萬春生心裏焦急如焚，隻想著：“我自己得想辦法，救自己，為尋找生機作垂死掙紮而努力。”
萬春生問道：“你是打算出去，還是留下?”
周克仁說道：“留下當然好，他們會原諒我嗎，他們不會放過我，我還是走的好，我打算出去。”
萬春生問道：“那你準備好了沒有?”
周克仁回答：“正在準備，護照已辦好，正在兌現外彙。”
萬春生：“你要是萬一被他們按住了，你隻說你自己，不要牽涉別人，若有機會，我會設法挽救你。”
周克仁心想：“萬春生，你還在那兒自欺欺人，一旦事情敗露，你自己就是階下囚，那兒還有以後，挽救誰去呀？”
周克仁假惺惺的：“放心好了，萬叔。我不會說你什麼，你對我那麼好，對我有恩。我絕不會出賣你，你的事情我都扛著。”
周克仁一邊回答著，心裏卻想：“到時候我不把你兜出來，你的兒子也會把你這個老東西兜出來。”
萬春生恨不能讓周克仁立即消失：“我們可是說好了，你還是盡快出去。越快越好，再不要猶豫了。”
萬春生又擔心獨生子兒子。
萬春生不安的問：“你剛才說火雲有命案，是真的嗎?”
周克仁說道：“是真的，他向我要槍，我批給了他三支，是為了護礦用的。”
萬春生說道：“你好糊塗呀，他要什麼你就給什麼，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周克仁狡辯道：“什麼助紂為虐呀，那是他自己的事，我是為了礦區安全著想，沒讓他用槍殺人。”
萬春生著急地問：“那他殺什麼人了，殺了幾個?”
周克仁：“倒沒有殺幾個，隻殺了一個，其它的是用其它方法弄死的。”
萬春生：“你說的倒輕巧，不管殺人多少，都是以命抵命，法律是絕不會饒恕的。”
萬春生又問道：“還有幾條人命，用什麼方法?”
周克仁：“用車禍的方法，假的車禍，又弄死了兩人。這三人都是小包工頭，礦井的小頭目。”
周克仁談起殺人卻那麼輕鬆自如，麻木不仁，是地道的劊子手。
萬春生：“作孽呀，作孽呀。這個孽種，他犯死罪了，必死無疑。”
萬春生傷心了，知道兒子犯了死罪，自己不久將會成為階下囚，兒子再犯死罪，這萬家不是完了嗎？
周克仁說道：“還沒有人知道，這是你逼我說的嗎。”
萬春生說道：“沒人知道，這會沒人知道，他礦區有多少人，會沒人知道嗎？”
周克仁還在替萬火雲辯護：“他還不是為了開礦嗎，那幾個家夥不服他，沒有辦法，降不住，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萬春生焦急的說道：“那也不能殺了人家，人命關天，知道不知道是要以命抵命的。”
周克仁說道：“萬叔，你著急也沒有用，現在已經這樣了，我們得想法子救自己，顧不了那麼多了。”
萬春生急著驅趕周克仁。
萬春生再一次告誡周克仁：“那你趕快出去吧，不要管我了。要是萬一被他們抓住了，你就一人扛了，不要把我扯進去。”
周克仁：“好，好，就這兩天就走，我們不再見麵了，放心吧，你多保重，我這就走了。”
周克仁答複著，心裏卻在想：“收錢你倒是貪心的狠，現在出事了就躲得遠遠的，推得一幹二淨，人世間那有這麼的好事。”
萬春生：“走吧，好自為重。自己多保重，有機會的話，我們再相會。”
周克仁：“萬叔，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萬春生心內明白。
萬春生明白：“這就是永別了吧，不可能再有相會的機會了，除非在陰間，在閻王爺那兒相見吧。”
萬春生他送走了周克仁，心裏不但不感到平靜，反而更加感到恐懼和不安。
渾身冷汗淋漓，好像生命就此終止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拿起了電話：“火雲嗎？你趕快回來一趟，我有話說。”
萬火雲又是一驚。
萬火雲在電話中回答：“爸，現在讓我回去？幾點了，你沒有看嗎？”
萬春生：“管它幾點，你回來，有要緊的事要說。”
萬火雲：“爸，你是不是糊塗了，沒有瞌睡？”
萬春生：“別胡說，趕快回來，我等你，要不然，我就找你去。”
萬火雲在電話中說：“好，好，你別來，我回來，行了吧。”
萬火雲急忙開車回家了
萬火雲：“爸，你怎麼了？犯病了？還是媽媽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