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隔牆有耳(1 / 2)

黑夜中在森林中穿梭並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但對我和阿花來說,這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潛伏、等待、跟蹤、獵殺…..夜間的獵物有時候更為活躍,為了生存,我們要讓自己的雙眼慣於黑暗,讓自己的雙耳精於辨聽,讓自己的雙腳善於奔跑。

我們順著小吳指引的方向走去,為了照顧他,我們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即使如此,小吳想跟上我們還是很困難,我們隻能走走停停,避免他獨自迷失在黑暗中。

按小吳所指的方向,他們的營地在森林靠近山穀的附近,和我們平時狩獵的範圍正為相反方向,隨著我們不斷的深入,可以感覺到地勢在緩慢的爬升,大約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地勢變緩後突然出現了一個的落差,形成了一個低窪的盆地。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見盆地上的密集森林。

“就是這,我們的營地離這不遠了。”小吳小聲的對我說。

我們爬下盆地,在森林中慢步前行,我發現森林中有很多梅樹和香椿樹,不僅心中暗想:看來機長找的這個營地也是煞費苦心,低窪的地形可以擋去相當的寒風,同時梅樹和香椿樹的果實都是很好的食物,但是冬天的降臨恐怕已經讓他們可食用的植物捉襟見肘,因為我已經在很多樹上看見樹皮被扒下來的痕跡。

在行走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終於在黑暗間看到了一絲火光。我望向小吳,他點點頭,表示我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同時摸了摸炭頭的背讓它安靜,幾人匍匐的朝火堆處前進著。

一片開闊地上,立著幾座小木棚。棚外的空地上,幾個人正圍坐在火堆旁在談話。

“黃毛去了多長時間了?“一個身穿製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說道,想必這就是他們的領袖機長。

“該有大半天了,白天去的,按說早就該回來了,媽的,就知道這個小子誤事,咱們大家可都等著他帶吃的回來呢。”說話的是一個胖子,這人我認識,正是公司的張主任。

“我說張主任,黃毛好象是你手底下的人吧,當著大夥埋汰你自己的人,是不是有點不地道啊?”說話的是一個麵容猥瑣的中年男人,幹枯瘦弱,卻目露凶光,最顯眼的就是他臉上的那道刀疤,從左眼皮直劃到右邊的下巴底處,仿佛在深些就會把臉斷為兩截般,猙獰恐怖。

“什…什麼叫我自己的人?現在我們所有人,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哪裏又出來一個自己人了?難道你我之間還不是自己人?”張主任的臉上漲的通紅,雙手揮動的大聲說著。

“不敢當,我算是見識到你怎麼對待自己人了,當初在森林中發現那個獵人,就是你第一個建議拋棄他的,你還說那個人百無一用,隻能拖我們的後腿,這次黃毛去偷東西,不是也是代替你去的麼?和你做自己人?真是謝了!“刀疤臉一邊嘲諷著張主任,一邊往火堆裏添著幾根木柴。

“你!你什麼意思!我不是也為了大夥著想麼!倒是你,除了每天冷嘲熱諷,對大家做過什麼?哦,對了,我忘了,迪克死的時候,你倒是替大家著想來著是吧?“張主任站了起來,對著刀疤臉吼叫著。

刀疤臉的臉色突然間陰沉了下去,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張主任,嘴上卻露出一絲笑容,抻動著他臉上的那道疤在不斷跳動著。他緩緩站起,一步一步的走向張主任,慢慢的說道:“張主任,我剛才聽的不太清楚,你最好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雖然相距他們很遠,但看到刀疤臉,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突然襲來,讓我的汗毛一根一根忽然間直立起來。

殺氣!

張主任看著刀疤臉一步一步逼近,剛才還咄咄逼人的氣勢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頹然的做了下去,一語不發的盯向別處,似乎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也許他忽然間明白了,這裏並不是他可以大呼小叫的辦公室,沒有人會看他的臉色,想在這裏獲得權力,靠的隻能是力量。

機長看到此刻,知道如不製止,真不知道刀疤臉能幹出什麼事情來,邊立刻岔開話題說道:“夠了!這個時候還要內訌,難道你們覺得這樣能解決什麼問題麼?小吳沒回來,想必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餓,但不找到小吳,怕是大家今晚都要挨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