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解決據點問題的方法無外乎是談判,城市精英遣派的談判官員抵達據點後卻陷入到無邊的危機當中。據點的居民異常排斥這樣的“談判”,他們以暴力的手段處死了這些人,而精英們卻認為這是談判的方式及時機問題,唯有斥候組織意識到精英的做法無疑承認了信仰團體在據點的“合法性”,在衝突已經非常明確並且據點的數量激增的情況下,很難判斷據點團體是不是會組織暴力機構,因此斥候們提出了以“城市”與“據點”合作再慢慢削弱據點權利的方式替代談判,這樣能避免衝突,更能避免因衝突引起的不必要的戰爭。但這時有精英提出——獵人組織已經消失在城市視野中很久了,他們前往據點後便失去了消息。
——《廢業紀.薪火.1:4》
回到祭壇之後我還陷在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劇痛當中不可自拔,而用來穩定時間線的那隻獸已經被一支孤寂的遊魂替代,它在原地徘徊、迷失。
“挺快嘛。”SmileMan盯著我說,“有什麼收獲。”
我將靈魂位麵以及擺渡者的事複述了一遍,他聽完後略顯震驚——這讓我覺得很奇妙。
“那麼你告訴我,我們要怎麼樣從你的靈魂中獲取一個‘神’的力量?”
“不知道。”我說,“現在我要去看老北。”
“把你的叉子拿出來。”
“老子那是槍!而且我現在沒辦法使用……”
“擺渡者是那麼說,你有試過嗎?”
我搖頭,繼而試著喚來光,結果從體內傳來一陣強烈的波動迫使我放棄了使用法則。同時一個磅礴如同山崩一般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裏回蕩,我順應聲音主人的呼喚,將其真名中蘊含的力量喚了出來,那是一縷被湮沒在無垠靈魂位麵中的光,正與我的靈魂互動,念頭生滅,我感受到它內部蘊含著的無量無邊的劫難,既是信息,又是威能。而我將其威能釋放,它便有了實體。
聖潔征戰,刺穿義者之槍!
“怎麼又是叉子?”
“我也不知道,這畢竟是人家給的東西。”我說完又將那縷光中的信息釋放,結果無數的靈魂湧了出來,祭壇內部的空間瞬間被拉入靈魂位麵,銀河低垂,曠野黑暗!這嚇得我立即中止了釋放!
“那是什麼?”
“好像是靈魂位麵。”
“哦?”SmileMan饒有興致地推了推眼鏡,“看來那位擺渡者確實給了你一些好東西,不過我又多了一件要忙的事。”
“怎麼?”
“要解讀這些信息,不能依靠常規途徑,我會跟惑星屋的黑貓們商量一下。說不定……”他頓了頓,盯著靈魂之槍看了半天後繼續說:“說不定還得借助教會的技術。”
“第二牧歌已經遷移了。”
“不,我是說第一牧歌。”
而後在剩下的四十分鍾內我跟他一齊看望了昏厥的老北,同時所有人都聚集起來,星軍及難民們則圍在沉睡的阿依身邊。
“獵人之前說想要建立大君製。”詩人說。
“第五理想。”SmileMan回答道,“這個事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正在聯合反對他們的組織。”
“但是第五理想是無法抵擋要完成的吧?”
“是,人類文明的客觀需要。”
“但是並不穩固。”
“哦?”
“因為市民階層叛逆的社會屬性以及商業貿易的自由使得大君製的核心製度隻能訴諸暴力來維護,這是最不穩定的因素。”
“確實如此,你很聰明,詩人。”SmileMan說,“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跟我走,你可以當我的私人顧問。”
“抱歉,斥候先生,我隻是想看看人類如何抵抗這場浩劫。”
“外麵比這裏精彩。”
“是嗎?”
“是。”
“好吧,我相信你。”
“等等。”我插話道,“那我們還要繼續留在這裏?”
“雖然大君製的建立不可違背,但我們要準備抵抗獵人的暴力製度,以戰爭培養一個領袖,這個領袖應該合乎市民階層乃至反對組織的期望,這樣有利於團結。”
“但是……”我痛苦地看著昏迷的老北,“他是唯一能成為領袖的人。”
“任何人都可以,為什麼不自己試試?”
“我?”
“年輕就是希望。”
我看著身邊的人,他們也看著我,我沒辦法從他們疲憊的臉上讀出什麼,我感受到的隻有倦怠跟絕望。而老北依然昏沉地睡著,他的傷口在哪裏我現在都不清楚,但他的病卻是每發作一次便加深一次,下次再發作——一念及此我開始掉淚,從前到現在的往事給了他過多的滄桑,那是整個世界的重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