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樹欲靜而風不止
怡凡和文博愛得很辛苦也很無奈,多少個夜裏,怡凡在網上反複地聽著網絡歌曲做你的愛人,想著文博和小英有過的那一幕,心都碎了。好多時侯,她便理解了三毛和張國榮的死。
文博總是希望怡凡的心能回來,眼神不再飄浮,他總是柔情地、軟語溫存地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可怡凡每次都滿懷歉意地對文博笑笑:“對不起,我盡力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要不咱倆等露露長大後,雙雙出家吧!”
碟機裏:“天盡頭,何處有香丘?”的哀音一遍遍地在怡凡的腦海裏彌漫開來…….林妹妹的扮演者陳曉旭的悵然離去,著實讓怡凡心揪過一陣子:“花飛花謝花滿天,一朝紅顏老死去…….儂今葬花人笑癡,他日葬儂知是誰?”
真正能保特長久幸福感的人是那種能夠在盡了最大努力後能達到為自己定下的目標的人,即自己的願望和需求是一種能夠夠得著的蘋果。所以,通過自己盡力後能達到目的是最有趣的,也是最能夠吸引人的,而且持續時間最為長久。無論是個人的生活?還是某種職業或事業。
周日,怡凡生意忙得不可開交。文博心情沉重地做了一頓湯麵條。他把飯盛在鐵碗裏,端在桌子上讓露露吃。又怕夠不著,便搬過一個空顯示器箱子,將碗放上去,露露吃著。怡凡洗了手剛上樓,文博慌慌張張地說:“你們吃吧!我有事要出去。”怡凡說:“你站住,哪兒都別去,吃完飯我洗鍋,你給露露輔導作業。”一個要出去,一個又不讓,兩個人都堅持著。露露則正低頭吃著飯。突然,紙箱蓋塌了下去,把鐵盆彈起來扣在了露露的小臉上,麵片子粘滿了一臉。刹那間,露露“哇哇”地歇斯底裏慘叫著,一聲比一聲高。
文博傻眼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怡凡回過神來,匆忙跑到樓下,擰開涼水籠頭,把毛巾沾濕,以最快的速度衝上樓,將毛巾覆蓋在露露的臉上。露露停止了哭聲,怡凡把毛巾從臉上取下,臉上的皮也隨著毛巾撕下了一大片。瞬間,臉上有皮的地方隆起了核桃大的苦幹紫光泡。
“還愣著幹什麼?快抱到隔壁的診所!”怡凡催促文博。
“我也沒辦法,泡太大,隻能用剪刀剪爛把水放掉。”醫生一邊做一邊說。
“那怎麼辦?怡凡。”文博像熱鍋上的螞蟻。
“趕快打的送解放軍醫院。”怡凡態度堅決。
“得住院連續治療,先交五百元的押金吧。”解放軍醫師平和地說。
“醫生,先押上一千元吧!求你治好我女兒的臉,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不能讓女兒的臉上留下疤痕。”怡凡哀求著。
“好吧,我盡力吧。那麼小的孩子燙得如此嚴重,你們做父母的太不小心了。”醫生埋怨道。
一周來,除了消炎便是烤電。怡凡看著不慣用,便打電話問亞男:“我女兒燙傷了,你知道有祖傳秘方的醫生家嗎?”亞男很冷漠地匆匆說完便掛了電話。
接下去的一月,文博和怡凡騎著摩托車每天帶著露露到醫生家換兩次藥。中草藥大麵積地覆在臉上,然後用繃帶裹滿頭和臉,隻露出一對眼睛。露露除了在換藥時哭一哭,平時還是活蹦亂跳的。
轉眼到了元旦,露露躡手躡腳地來到怡凡身旁:“媽媽,我送你一樣禮物,祝你新年快樂!”
“好啊,讓我看看。”怡凡甜蜜地將女兒摟在懷裏。
“媽媽:謝謝你讓我快樂的成長,也是你我才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你對我的愛我永遠記在心裏,你對我的愛是無私的。”她把背著的小手取出來,遞給怡凡一張自製的賀年卡。
她心裏被一種柔軟而濕潤的東西添滿了,這些東西在她的胸腔裏脹鼓鼓的像波浪一樣律動著。眼前露露那小小的身影到底蘊含著怎樣的魔力,她的感動和渴望全被露露激發到何種地步,她都不知道。
她隻是覺得,現在的小女孩越來越時髦,也越來越沒有朝氣,她們的早熟和懂事出乎意料。而這並不能全怪她們,社會和家庭,大人的世界對此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三番五次的折騰,怡凡感覺筋疲力盡的,顧了公司顧不了家,顧了家又顧不好公司。公司的經營也日況下降,又一次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