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遁身佛門了夙願
亞男來了,找到她:“怡凡,我即興遊玩到此。怎麼搞得?我過來過去都見你的門關著。”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走,我請您們吃涮羊肉去。好漢不提當年勇。”怡凡燦燦地笑語。
“哈哈,這次怡凡的錢總算花完了。家是露露的家,舍是露露的舍!”文博在車上雀躍著。
亞男開著車,默然。怡凡先是驚奇,而後冷冷地望了文博一眼。片刻她從包中掏出一遝子錢,抬起手撒了出去。瞬間,亞男和文博都被一佰元和伍拾元的票子包圍了。亞男緩緩地踩下刹車,將票子一張一張地拾了起來,數了數:“總共一萬貳仟元。”說著裝在了怡凡的包中。
日子在重複著也延續著。
“貝,常騎摩托車會得關節炎。我昨天把摩托車二百元賣給了修理鋪。”
“你怎麼會這樣呢?你知道嗎光是辦牌照我就花了三百九十八元。”怡凡咆哮著,繼而又歸於平靜了。
“人家就是看準牌照了才買的,不然廢鐵一堆連一分錢都不值。”
“貝,你還單純,並不了解社會。現在的成熟家庭在社會上立足,兩口子從來不綁在一塊兒,都是單獨行動。賣了也好,我們也互不牽製了。”
“看把你氣的,走,我用自行車捎著你轉街去。”文博把兩手一背笑語,還是見怡凡沉默著一言不發。
他倆在街上走著,文博推著自行車,怡凡則扶著車座。不覺已到政府門口了。
“你趕快先走,那不我的學生下班了,別讓他看著。”愛麵子的文博好緊張。走上前去,和那人打了個招呼。
“我難道讓你那麼丟人嗎?你何時變得如此地俗氣。真是不可理喻了。”怡凡衝著他嚷著。
她想遺忘現實,又要幾多的無奈和幾多的勇氣啊?要背負多少雙輿論的眼睛?她有一種無奈的沮喪,如同這漸漸變黑的夜晚。
第二天,文博上班去了。怡凡閑來無事,也加之心情鬱悶,她就想找一個地方靜一靜。不知不覺走進了青山寺,自此便認識了張居士。
“經曆了好多事,我覺得心累了也碎了,我想出家。”
“你這是一種不忠不孝,如果實在想不通就帶發修行吧!小羊羔吃奶仰望著媽,羊媽媽有跪乳之恩;母親對你有十月懷胎的艱辛和分娩後的哺乳之恩。”張居士勸慰著。
“要不,跟我做件好事,找信男善女們籌集善款去。等籌到四千元錢,便把這些經文複印後分發給迷途的人們。”
“不用了,印經的事交給我吧!”
怡凡怕文博把複印機也賤賣胡甩,便藏在了地下室。她白晝黑夜地連軸轉,用三天三夜把兩本經書複印了四百七十份交給了張居中。做完這些她繞著寺院轉了五圈,剛要離去,仿佛聽到了佛音,又像是流行音樂回蕩在上空: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夢已經醒來,心不在漂泊......塵世中的完美背後有太多的心碎,跟我走吧,心不再傷痛......你的身上有香水味,是你留給的自卑,是我鼻子犯得錯......”
聽著聽著,她好象入了仙鏡,忘記了回家的路。
怡凡昏昏沉沉地過了一天,思想和神情由不得自己來控製,對著文博和露露的容顏及笑語,一片芒然,隻好躺在家裏用睡覺來逃避......這一時刻,她沒有勇氣麵對家人和朋友。是誰讓她有苦都說不出來?癡癡呆呆卻無力自拔。有一種刻骨銘心的脆弱和酸楚油然而生。一麵是相扶相伴共度叁千多個白晝黑夜的文博和露露,就算對文博沒有情也該義重;另一麵是能讓她開心輕鬆,卻拿不到桌麵子上的出家。可無形的壓力和疲憊像條條繩索勒得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