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婚姻是兩家人的事
一個月下來,每個周末都安排的滿滿的。怡凡想,這個周末總算能歇歇氣,幹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了。早起,文博的嫂子卻給文博打電話說:“星期六是你哥十周年的祭祀,明天你們就來。”
怡凡想著讓文博帶露露去就行了,自己正好可以休息兩天。不一會兒,文博的兩個姐姐從老家帶著兩個女兒來了,說是給女兒買電子琴,順帶請怡凡。她們一反常態的買了香蕉,素日她們是從不帶禮單的。到中午了,怡凡想和她們好好地吃頓飯,正巧悅開車來接怡凡到公園吃羊肉和土雞去,隻好由文博陪著姐姐們到外麵吃了飯。喝了幾杯啤酒後,怡凡就此作別,悅開車送怡凡回來。而後,怡凡打電話問文博在哪兒?幾分鍾後,文博帶著姐姐們回來了。坐了半小時後,姐姐們便走了,留下女兒要文博陪著買琴。兩個外甥女便在怡凡家住了下來。
第二天,適逢文博正忙,文博順帶送貨先回了老家。怡凡則帶著露露和兩個外甥女跑東跑西,買上琴後,打的到客運中心,坐班車準備回文博的老家去。三小時後,怡凡一行人便到了老家的小鎮。怡凡夫婦和他的嫂子、姐夫們喧謊兒喝酒到夜裏一點,大夥兒打著哈欠就此散去。
躺在倘大的三間書房裏,怡凡才感覺輕鬆了好多。她想,這下可以好好休息一天,先美美地睡一覺再說。
早晨六時,婆婆便進來叫醒文博和怡凡,要他們快點起床後到二嫂家料理事情去。到了大嫂家,由大哥張羅,每人出了點錢,買了四個花圈和冥國票子若幹,還買了幾幅大祭饅頭和水果。
等一切就緒,已經八點多了,此時東方已經冉冉升起了紅日。
一行數人浩浩蕩蕩到了二嫂家門口,放響了鞭炮。親戚們都到齊了。婆婆家的人抬著花圈和祭祀品,二嫂的娘家親戚則拿著被麵子。
二嫂的三個考了學的兒女,用暑期掙來的錢買來了兩隻活羊,拉到新蓋的二層樓門口,二嫂的姑爹站在羊的跟前念著祭文,所有的親戚們都在羊身後的坡下跪著,個個哭天抹淚的,在場的各位好不傷心。烏呼哀哉!文博的尕姐夫則用白酒兌著清水,往羊的身上和耳朵裏潑灑,大羊甩著頭淋著水,而小羊則一動不動,於是親戚們都著急地禱告,好讓小羊也快點淋,可它偏偏做對的曆害,就是不給大家麵子。見於此狀,也有人埋怨兩隻羊不一樣大。二嫂的兄長則焦慮著,急切地催促著二嫂,要二嫂趕快跪在羊跟前,說幾句祈禱安慰的話兒。大嫂和姐姐們叫怡凡也趕快跪下來,怡凡對如此的迷信心理啼笑皆非,堅持著沒有下跪,而是移步到側邊。
大夥兒自發地配合著,也在小聲地議論著。盡管人們在努力著,但還是不關用,小羊就是固執地一動不動,存心和人們做著對,鬧著別扭。萬般無奈之際,正巧文博的大姑媽拿著鮮紅的綢被麵子,來了。隻見她快步到羊的跟前跪了下來,用她善於喧謊兒的口才祈禱了幾句,小羊終於淋了。於是屠夫把鋒利的刀子刺進了羊脖子,鮮血接了一盆子。東家們殺羊的殺羊,架火的架火,親戚們則進屋吃西瓜喝水。半小時後,大姐夫開來了康明斯,花圈和別墅小車等紙貨都被抬上了車,文博家的親戚都上了車,太陽火辣辣的烤得人難受。恰在此時,二嫂的娘家人又開來了一輛康明斯,也要去,這邊的人說應該用婆家人開的車,兩家說戈了半天,才坐著大姐夫的車。轟轟烈烈地開向了青山寺的墳地。
所有人在墳墓前跪倒,等紙貨全部燒完,二嫂嚎啕大哭著,在場的女人們都嗚咽著,男人們則在暗暗地抹淚,等冥國票子燒完,所有人都從悲傷中擺脫了出來,唯獨二嫂哭得不聽親戚的勸阻,繼續地哀嚎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於是大家一人一瓶啤酒,就著西瓜和祭祀的饃鏌吃著,喝著。婆婆家的所有親戚又到爺爺奶奶的墳上燒了紙。
沙灘上的沙娃娃旁若無人地急速地爬行,沙丘重疊,遠處的古長城遺址和斷壁殘恒依稀可見,近處青山寺裏香火燎繞......
坐著康明斯回來後,大家吃著一盆盆的開鍋手抓羊肉,隨後又是羊肉湯煮洋芋疙瘩,泡著大祭饅頭吃。文博打開一瓶薑啤遞給怡凡,她取出一次性紙杯倒了半杯後,將啤酒瓶放在了茶幾上。不等怡凡回神,抱著二胎娃娃的小莉拿起瓶子就喝,她邊喝邊說:“文博哥是我們姑舅哥中長得最心疼最俊的,被你找上是你的福份。”說完,她表情冷漠地低頭照顧懷裏的小孩。麵對此情此景,怡凡隻好默然。
酒過三巡,尕姐夫要讓怡凡代酒,她推辭著。尕姐夫又說上了:“怡凡,自從你進文家門的八年裏,你就從來和我們親戚們沒有感情,你總是瞧不起我們。我們的舅姥多有本事,你卻刻薄他。如果沒有你的管束,他騰騰連馳地會掙到不少錢。”怡凡愕然:“我有刻薄嗎?那他怎麼能吃了那麼胖。現在我和他離婚了,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可以替他做主啊!”文博和所有的親戚都沉默著,尕姐夫又說:“文博,你這個塌頭。我會為文博作主,在法庭上和你說個明白。”怡凡憤憤然:“你沒有機會和我再說的,就是說也輪不到你,我現在是婆婆家的客人,我是看著二老的麵子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