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凡和婆婆正在包餃子,不出一個小時便包了一案板。怡凡準備將餃子下進開水鍋裏,就聽二姐發話了:“哎,我這包子包得好實在,就怕城裏人像包出來的空心包子一樣,準看不準用,我看呐,有些人一點兒都心不實。”
餃子下熟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著。
“凡兒,你怎麼才吃了幾個就不吃了?吃飽了不想家。”婆婆和善地說。
“怡凡,你該吃就吃,你的飯量一頓不如一頓,在我們家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你可吃飽。再別一個新年過得你又瘦了。”二姐自知說錯了話,忙勸起了少言寡語的怡凡。
正說著,大嫂又進來了,滿臉的不悅。
“剛才青娃給我來電話說,昨天到現在他跟著文博都沒吃好飯,文博走時連他家樓房上的鑰匙都沒拿,昨晚委曲求全的在辦公室睡覺。怡凡,是不是你把文博的鑰匙沒收了?”大嫂劈頭蓋臉的說了起來。
“哎,我們老兩口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得自己動彈養活自己。文博這個沒出息的,身為老小從上學到結婚,也不知道花了我們幾個萬了?”
麵對種種的埋怨,怡凡一臉的漠然。她出去到鎮上的二嫂家,去找露露。
說起二嫂,還真有一番故事要講的。話說文博的二哥是個不安份的人,身為農民卻不會也不愛務農,在八十年代借著改革開放政策,販羊絨掙了點兒錢,便開始經營起鋼材,不出十年的功夫便在離家五百米外的鎮上買了一大塊兒地方,蓋起了二層樓和廠房,專營鋼材。他家在地方上也屬於先富起來的那部分人了。可人有旦夕禍福,在雇用大姐夫的康明斯拉鋼材的途中,不幸車禍身亡,致使二嫂守寡有十年之久。起初,為了文家的後代前程,文博的父母一直不同意二嫂改嫁,原因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到如今,三個兒女都考上了大學,二老倒想把文博和二嫂撮合在一起,以了卻二老對二媳婦的虧欠。再說了,二老原以為文博找了個城裏媳婦,就可以順利成章地到城裏安享晚年了,沒想到文博又娶了媳婦忘了娘。依著二老的心事想懲罰怡凡的不孝順。
再說露露,總是不想到鄉下來,她嫌鄉下髒,嫌爺爺奶奶家既沒電視又沒水廁,每次都是怡凡勸說了又勸說才來。好不容易來了,看到二嫂家吃得好住的好,便整日呆在二嫂家和三個姐姐哥哥上網看電視。
露露見怡凡來找,匆忙拿出一包杏仁,“媽媽,杏仁是養顏美容的,我這就隨你到三間去,磨碎了泡水給你喝。”
回到三間,露露拿來石器尖窩,用尖錘子將杏仁一顆顆砸碎,然後用開水泡了一大缸子,要怡凡品嚐。怡凡喝了兩口覺得味兒比杏仁露還要正宗,便不勝歡喜地全部喝完了。露露表孝心心切,又忙活了一陣子,為怡凡泡了第二缸,要她喝下,怡凡覺得好困想睡一會兒。
“媽子,我把缸子放在烤箱上熱著,你睡一會兒記得要喝完啊。”露露說完,便一蹦三跳地出去了。
一覺睡去,怡凡半夜起夜,將剩下的一缸杏仁喝完,便沉沉地睡去了。怡凡醒來後已是第二天早晨,隻覺得渾身乏力,頭痛欲裂,冷汗一身接一身。想到姐姐姐夫們馬上要到了,她強撐著起床,緊接著便腹泄並嘔吐,她顧不上也不想吃早飯,便又沉沉地睡去。
睡夢中,露露和文博已經在床前。
“媽媽,奶奶和姑媽們都在那個屋裏罵你。”露露推醒了怡凡。
“貝,你把這包藥喝了吧!這種藥是專門治懶病的。”文博將四片去痛片遞給了怡凡。
怡凡硬撐著梳洗一番,便來到了汽車站,買好了去市裏的車票。她剛坐上車,文博便追了過來。
“貝,大過年的,你就別使性子了,姐姐姐夫們都在,你這樣走了不合適。”
“我們已經回不去了,這是我做人的原則,也關係到我作為女人的尊嚴。”怡凡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可是.....我們才剛剛開始呀......”
看到文言博極其哀傷的表情,怡凡婉約地笑語:“夢一場愛一場,最終還是實實在在地走過了。一切都隨其自然吧!隻要奮鬥著努力著,明天也許會更好......”
......
時至今日,日曆不減速地翻轉過去,不覺兩年又過去了。
怡凡到底去了哪裏?也不得而知。眾說紛紜,有人說她跟著人跑了,有人說她去了雲南,也有人說她去了上海的興善庵,也有人說她出國了,結果又有人在街上遇到了怡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