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阿紮蘭姆側身退了一步,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苗樸念頭一動,洪荒暴龍之一先行一步進入了空間通道,而他自己則站立不動。
阿紮蘭姆並未多言,微笑著在一旁靜待。
片刻之後,進入空間門的洪荒暴龍返回,苗樸確認其狀態之後才邁步進入了空間通道。
跨越空間通道的感覺從某種角度講就像是乘坐高速電梯,忽悠一下,無法以正常的長度單位計算的距離便已經跨越了。
苗樸發現自己來在一個滿是醫療器械的房間,一架集手術、解剖等多種功能為一體的手術台就在他的身前不遠處。
“原來是這裏啊……”苗樸心中暗忖,扭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麵玻璃牆。
當初他在神秘通道中探索真正的甲號基地時,在某研究所被能夠使用奇特空間異能的【荒神眾】成員襲擊,對方敗逃後,他再一遍調查該研究所,發現了鏡牆竟然是一道門戶,當空間切換時,該門戶能夠進入神秘空間的能量脈絡中。
現在他可以確定,這麵玻璃牆就是那扇門,而這個房間,隻不過當初他是在玻璃牆另一邊的觀察室中。
“上次我探索這裏時,曾穿過這麵玻璃牆進入能量脈絡。”
“能量脈絡?”阿紮蘭姆先是一怔,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知道,這又是一個苗樸的自定義名,這類自定義名實在太多了,像藍血人(白奴)、神秘空間(虛空島)等等,他也懶得去糾正,而是解釋道:“【荒神眾】的人將這裏稱為乳酪迷宮,當我了解乳酪是一種怎樣的食物後,覺得這個代稱很形象。當初埋下伏筆,讓4號的傳承殿堂展開程序幫我們營造這樣的一個區域,目的之一就是使之成為一個萬向接口。可惜因為【荒神眾】的背叛,這個區域空間(積木區域)從一開始就偏離了設計初衷。”
“我以為它如今掌控在【荒神眾】的手中。”苗樸這麼問自然是因為【狼牙小隊】就在一橋之隔的能量采集站與占領這邊橋頭堡的【荒神眾】實驗體們在遙遙對峙,彼此間的戰鬥幾乎沒怎麼停過。
進行著新一輪異能操作的阿紮蘭姆笑了笑道:“它的四通八達和永無休止的變化使他無法屬於任何一方。”
苗樸卻不以為然的說:“隻要控製節點就好了,你們都已經摸索出運轉的規律了,以之為依托,控製重要節點完全是可以做到的。”
阿紮蘭姆搖頭,“需要的人手太多了。”
苗樸眉頭挑了挑,“我以為人手什麼的對你和【荒神眾】而言都不是問題。”
“單純的人手確實不是問題,問題在於【守護者】的監控。這就像非法集會的人數太多,很容易引來警察的。”
“【守護者】的力量能深入這裏?我以為這裏就是一個超然的黑窩點兒呢。”
“你的理解也不能說全錯,【守護者】的尋常手段在這裏拿我們沒辦法,但它有不尋常的手段,一種另類的雲爆彈,還可以讓整個區域從現在的位置漂移,更甚至是全麵的坍塌毀滅。這裏是虛空島的小世界,4號擁有強橫的創造和毀滅的力量,之前你也領教了。我們險些被放逐到虛空深處的島礁囚籠中。當然,這種級別的操作,代價也是極為昂貴的,所以除非回報驚人,否則4號不會輕易動用這類終極手段的。”
“原來如此……”苗樸恍悟,不光是明白了【元靈】一係和【荒神眾】在甲號基地從未投入太多強大戰力的原因,而且意識到為什麼命運4號領導的【守護者】一係是兵,而其他的,無論是【元靈】一係,還是【荒神眾】又或是他,都是賊的原因。不光是因為【守護者】一係人多勢眾,站著最好的地盤,擁有最多的戰力和可調配的資源。還因為對方有戰略級的手段,而其餘勢力沒有。如果這些勢力太過高調,讓4號確認了其摧毀價值,那麼天塌地陷這類恐怖的手段,是完全有可能被4號用來對付它們的。
便是這麼片刻思忖的功夫,阿紮蘭姆已經開啟了另一道空間門,並再次做出邀請的動作:“這裏隻是個危險的中轉站,讓我們走吧。畢竟直到現在我都沒完全搞明白4號對這個地區的監控手段究竟有那些。若是引得4號悍然出手,那我們就虧大了。
道理苗樸也清楚,但他還是按自己固有的章程行事,先打發洪荒暴龍前頭探路,待確認對麵的情況後,他才從容進入新的空間通道。有趣都是,門戶仍舊是在那麵鏡牆上。同一扇門,去不同的地方,這情況讓他忍不住嘖嘖稱奇。
新的所在是一間地廳,結構簡單的一目了然,惟一能讓苗樸多看一眼的也就剩四壁鑲嵌的晶石燈了。它們並非一塊發光的石頭就算完,而是有著卡座,就像是油燈的燈座,而晶石就是油燈火焰,做工精致但明顯很有些年頭了,很普通的晶石經由這卡座的作用,散發出夢幻般的乳白光澤,4盞壁燈就照亮了近300平的空間,直望過去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光亮刺眼,苗樸推測,這應該是純粹的源文明物品。
在阿紮蘭姆的引領下前行,踏著粗糙的岩石階梯直上、轉角、再直上,便進入了一個殿堂。這殿堂已然被摧毀的不成樣子,但通過斷壁殘垣的細節,仍舊能夠感受到其當初的宏偉和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