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江逸初便醒了過來,盛夏的季節裏頭,唯有太陽公公還未從天邊冒出頭來時,天氣才會涼爽許多,微微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愣了兩愣,江逸初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祁王府當中。
環顧了一下屋子裏麵的裝飾,如嬰兒手臂粗般的紅燭,此時還在燃燒著,燭淚早已滴滿燭台,自個兒的身邊兒還躺著自己的夫君,柔和的睡顏讓江逸初一時看傻了眼,他突然發現,容錦的睫毛亦是如小扇一般,濃密且卷長,如若他生為女子的話,那一定會是傾城之色,傾國之貌吧。
睡在裏側的江逸初,輕手輕腳的邁過還在熟睡的容錦,準備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不曉得昨晚容錦給他背上抹的藥膏是用什麼做的,竟是如此的好用,此時已經不怎麼痛了,下回,還得找容錦多要兩瓶才是。
“哎哎哎,痛痛痛~”才邁出去的一隻腳還未等落地,身子便失去了平衡落入了身後的胸膛當中,腰間被身後的人雙臂禁錮,鼻息噴灑在頸間,酥酥癢癢的,一向怕癢的江逸初縮了縮脖子,用後肘碰了碰容錦。
“別鬧,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忽然想起來容錦的身上還帶著傷呢,並且,在昨晚的時候,他江逸初好像還把自個兒的夫君給一腳踹下了床,因此還把容錦肩膀上的傷口給踹裂了。
埋首在江逸初脖頸兒當中的容錦深深呼了一口氣,那雙漂亮的眸子依舊未睜開,手臂間的力道卻是收緊了一些,生怕自己懷裏的這個人是個泡影,隻是個他平日裏做的夢。
空氣突然陷入安靜,江逸初就這樣被容錦一直抱著許久,才聽到他懶懶開口,道:“你要去哪兒?就這麼不想嫁給本王麼?”
大婚前幾日,容錦的耳朵裏多多少少的也聽到些將軍府的小公子鬧著不肯嫁給他的消息,如若他不是皇家的子孫,是否就真的是娶不到這個人了?不過是隻那一眼,便傾心於他了吧。抱著懷裏的江逸初,容錦的心,依舊是懸著的,他怕,他怕江逸初會突然離開,他怕自己爭來的這一切都是個假象。
聽到容錦這樣說,江逸初仿佛是知曉了什麼一般,莞顏一笑,說:“不過是去活動活動筋骨,我江逸初既已嫁給你,那我還有逃跑的機會嗎?”說到此,江逸初不禁覺得好笑,前些日子,他還在謀劃著自己如何才能逃離將軍府,逃了這場荒唐的大婚,可現在,他似乎並沒有那個想要逃跑的想法了。
當作一個男雙兒嫁給這個人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最起碼,他這輩子的錦衣玉食,不對,是目前的錦衣玉食,倒是都不用愁了,誰能知道身處皇家,往後的日子又是什麼樣的呢?能過且過,且要過的舒坦才是。
“扣扣”門外響起聲音,隨即便聽到婢子的聲音響起,“王爺和王妃可是起了?要奴婢進來服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