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皺著眉頭半晌方才收了那腕枕,起身衝容錦行了一禮,不疾不徐的道:“回殿下,王妃的脈象平穩,已無甚大礙,隻是身子還略有些虛弱,應當多注意一些。”語畢,老太醫又行了一禮,容錦讓下人領著太醫去抓藥,屋裏隻剩下了容錦與江逸初他們二人。
攏了攏自個兒微微鬆散的衣衫,江逸初微微一笑,明朗的樣子使人如沐春風,他江逸初本就生的俊美,雖是男子,然他的身量卻是比其他男子單薄了許多,骨架亦是小了許多,看起來有那麼一種弱不禁風的意味。
“我就說了不必麻煩人家太醫來跑一趟,雖是吐了口血,不過也沒什麼大事,你且把心放肚子裏就是了。”在軍營裏摸爬滾打那麼多年,有了師父給他調製的靈丹妙藥,那麼多年倒也相安無事,哪兒會知道就進了趟宮的功夫,宮裏的那地磚是特製的,對他的身體極為不利,再加上當晚他自己又跳湖救了五殿下,這才差點兒把那舊疾給誘發出來。
隻能說是流年不利,運氣不好啊~
江逸初輕描淡寫的那麼一說,卻惹得容錦一把將人抱進了懷中,心心念念盼了那麼多年的他終於把這人娶到了府中,巴不得把人捧在手心,又怕將人摔了,含在口中,又怕化了,可偏偏就是他自己帶人進了一趟皇宮,就讓心尖尖上的人生了病,他容錦何不是急在心裏,然這人偏偏就不把自己當回事,叫他好生著急。
“明日咱們就要動身啟程,這一路不知會有何凶險,跟著我怕是有不少的苦吃,你這身子,怕你在路上會吃不消,有何不適的地方,一定要說,莫要自己扛著。”容錦這患得患失的樣子要是讓府裏的其他人瞧見了,還指不定會怎樣小聲八卦呢,他們打從進了這座祁王府,有誰見過他們王爺如此溫柔過?
平日裏的容錦就像是一座大冰山,整日裏冷著一張臉,仿佛臉上就刻著四個字——生人勿近。就連容錦他周身的氣場都恨不得能凍死一批人了,又有誰敢正麵瞧他?怕是都不敢靠近他們王爺的三尺距離吧。
哦,對了,這些人裏麵並不包括容錦的貼身侍衛,那侍衛可是同他一起長大的人,虧待了誰也是不會虧待那名很重要的侍衛的!
抱著江逸初身子的人似是放鬆了許多,整個人埋在他的頸邊,微微閉著眼睛,不知他的心裏又在想些什麼,但他江逸初現在唯一想說的就是,‘知道凶險還要帶著本少爺去南疆!知道會吃苦,本少爺的身子可能會吃不消,還要把本少爺當作男雙兒一樣娶進你祁王府!你三殿下這是安的什麼好心!呸!’
不過腹誹歸腹誹,說不說出來那就不一定了,畢竟,他江逸初不是慫嘛,慫就慫吧,反正也不是慫了一天兩天了,多慫這麼一次也不在乎了不是。哎,既然嫁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