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下腰,以便避免自己碰到低矮潮濕散發著黴臭氣味的水泥洞頂。
許多垂死的老鼠見到我這個生人走來,都沒有害怕——當然它們也無暇害怕,對於死亡的恐懼,老鼠和人沒有多大區別——反而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全部奮力的向我掙紮著遊來,並準備用它們的兩顆大門牙咬住我的衣服。
我尊重生命,但老鼠除外,我巴不得它們全部死光,更不可能對它們施以援手。所以我一邊大踏步在水中嘩嘩的行走,一邊將僥幸掛在我衣服上的老鼠統統拎起來,狠狠地摔在堅硬的水泥牆上。
這樣走了五六十米的距離,前麵出現了一個高出水麵的洞穴,我想我找到了。
洞口遊走著許多小蛇,不停的絲絲的吐著信子,追逐在洞裏亡命奔逃的老鼠,許多老鼠在拚命逃跑中跌入了汙水中,做著垂死的掙紮。
這個洞穴並不深,光束照過去也就有三四米的樣子,看來是一個隱藏在地下的老鼠洞。
燈光到處,洞裏的情形一覽無餘。我有點失望,這裏除了四處遊走的小蛇和瘋狂逃命的老鼠之外,並沒有人類的痕跡。
但裏麵確實有人類形狀的東西,好像一尊雕塑一樣,靜靜的盤膝而坐,對在他身上纏繞的蛇類視如不見!
這尊雕像透著幾分古怪,他的大小和一個成人差不多,連五官甚至於臉上的皺紋都雕刻的惟妙惟肖。但他好像是空心的,在燈光映照下,發出一種通透的反光,而且眼睛和口鼻都有空洞。
更為奇怪的是他麵部的表情,不是莊嚴肅穆,也不是慈愛包容,而是緊鎖眉頭,臉頰扭曲變形,連嘴巴也做出大聲呻吟的樣子。
而且我敢斷定,這絕非一尊神,任何觀音菩薩,道家仙尊,甚至於西方的耶穌基督都不是這種表情,這是一尊不知道何方神聖的空心雕像!
我疑惑不解的站在離洞穴兩三米的地方,籌劃將這個空心雕像取出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