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心情很沉重,但在走進白楓所在的病房之前,還是對著走廊裏的鏡子反複演練了多次微笑這個動作,不是為了使自己的笑容變得如何散發男性魅力,而是要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是一個喪門星,會給自己身邊的人帶來厄運。白楓在兩次沒有遇到我前,都生活的很平靜,而平靜在我看來就是一種最大的幸福,而在遇到我之後,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上一次差一點丟了命,而這一次……
白楓正靜靜的靠在床頭,秀眉微蹙,臉上已經恢複了本來的顏色,和剛進醫院時紅得嚇人的樣子判若兩人,我真懷疑路教授誤診了。
“想什麼呢?”我笑著坐到病床前,用輕鬆的語調問:“眉頭皺的跟鐵疙瘩似的!”
白楓也向我微微一笑,道:“我正在想我們今天晚上的遭遇。如果約你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們曾經遇到的紅臉男子的話,為什麼上次那麼好的一個機會不說明白,卻選擇今天呢?”
雖然我知道原因,但還是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認真的問:“是啊,這有點奇怪……你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他在躲避什麼,如果那張空殼真的是他褪下來的話,他可能心有顧慮,怕你將他當成怪物!”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道:“任何人都不想成為別人研究的對象,這可以理解!”
“嗯!可是,他偏偏選擇這時候說出來,那是否意味著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經到了?”
我又點了點頭,認真的說:“而且他還預先把一些線索留給了我們,因為他知道我們一定會按照他留給我們的線索追查下去……那兩張紙片還在你手上嗎?”
白楓詭詐的朝我笑笑:“你放心,我就是把自己丟了,也不會把紙片丟掉的!”
“你拿給我,明天我請李局查一查他的身份!”
白楓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鼓著眼睛責問我:“你的意思是我還不能出院?還要在這鬼地方呆幾天?”
我也用誇張的表情回答道:“大小姐,你要搞清楚,你是驚嚇過度導致昏迷,不是睡著了,現在連傷風感冒都要住好幾天醫院,別說這麼重大的‘疾病’了!再說,就是醫院同意你出院,我也不能同意,我既要為你負責,也要為自己負責!”
我的誇張表情引得白楓翹著小嘴笑起來:“美得你,還為自己負責!你是不是怕我哪天香消玉殞了,你做了賠本的買賣?”
我撓了撓頭,訕笑道:“看你說的,我就是到了‘四麵楚歌烏江岸,烏騅畫戟奈何天’的英雄末路,也不能讓你香消玉殞啊……行了,好好養病,外麵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幾句玩笑話終於使白楓愁雲頓消,花容舒展,看著她吃吃傻笑的樣子,我真不敢相信路教授那個診斷會是真的。
白楓翻騰了老半天,才拿出那兩張折疊齊整的紙片,交到我手裏:“你自己小心點,你一個人帶著那個空殼,我總是提心吊膽的……還有,你待會幫我在車上找找,我的項鏈有沒有落在車上?”
我嗯了一聲,眼睛在她脖子上掃了一眼,那顆令我一直憂心忡忡的黑珍珠已經沒有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