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知道它的來曆的話,我真的會認為這隻是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就算是杜莎夫人的蠟像館中陳列的那些幾可亂真的名人塑像也不能跟它相媲美,或許隻有上帝之手才能打造出如此完美的作品。
我看著那具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輕薄剔透的空殼發著讚歎。它不但擁有所有真人所具有的細微之處,甚至於連健康人體皮膚上的那種特有的柔和光澤都展現的淋漓盡致。
任何藝術家都不可能打造出這麼完美的作品,也許隻有一個人在喪失了所有靈魂和肉體之後,才能成就這種完美。
我親眼見過它的鍛造過程,所以,這種完美給我帶來的不是賞心悅目,而是恐懼厭惡,如果世界上所有的藝術品都要用這麼慘烈悲壯的方式來完成的話,我寧願沒有藝術!
當然,我不是一個藝術家,當我在靜夜裏獨自觀賞這具空殼,在讚歎之餘,湧上心頭的是更多的疑問。
它,因何產生?目的何在?
是誰鍛造了它?
我現在可以判斷的是,這具空殼不是非人類生物產生的,而是人類在燃燒了自己的靈與肉之後,將它鍛造出來的,但鍛造它的用途就不一定與人類有關了。而且,從我今晚的所見所聞來看,不是所有的人類都能被打造成這樣一具空殼,許多人在痛苦的燃燒了自己之後,留下的就僅僅是一堆灰燼。那麼,另一個疑問又跳了出來:什麼樣的人類個體才會在燃燒後形成這麼一具空殼?又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種不同?
我的另一個疑問是關於那張紙片的。第一張很明顯是一組身份證號碼,而第二張上麵那種酷似蜘網的雜亂線條令我看的糊裏糊塗。這很可能是一張地圖,而且還是一張未完成的地圖,上麵的網狀線路正是紛繁線路的指引,可惜上麵並沒有文字標示,它所要指引的目標都隱藏在空白當中,我隻能沿著他繪出的那條粗線七拐八拐的延伸到一片空白當中。
上麵這些帶給我的還隻是一些疑惑,但關於白楓,我就不僅僅是疑惑了,還有擔憂,懊悔,讓人寢食難安的擔憂,讓人痛徹心脾的懊悔。
“通過我們對白警官的各項檢查顯示,她可能患有後天性心脈瓣不全。通俗一點講,就是心髒病,是心室和心房中間的心脈瓣發生了病變,一旦出現驚恐、傷心、興奮等強烈的精神刺激,就會導致血液在心髒中產生混雜,昏厥隻是一種輕微的表現,如果這樣發展下去,可能會致人死亡!”
當時,在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幾乎是目瞪口呆,連舌頭都不聽自己的使喚了:“後……這種疾病不是都是先天的嗎?”
路教授凝重的看著我說:“這種疾病大部分是先天引起的,當然也有極少數是因為後天損傷引起的,例如極端的恐懼。我們知道恐懼會導致人體的血流加速,如果這種恐懼達到了心髒難以負重的地步,心髒就可能出問題……這雖然是極少數的,但卻並非不可能,我們醫院就曾經接診過!”
以上是路教授回來之後跟我說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