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鴻涯頭也不回地衝回了岸邊,上岸以後也沒停下來,繼續頭也不回地衝回了那個住了三年的山洞。進洞之前,他還開著千裏穿雲眼看了一遍四周。確保白色巨龍沒有追來。
進洞之後秦鴻涯方才平靜了下來,可是剛一平靜下來,他的腦中就回蕩著一個聲音:“噶魯伊,噶魯伊。”
由於弄不懂“噶魯伊”的意思,秦鴻涯沒有多想,服下一把小還丹,開始打坐調息。他之所以沒有召喚出無極洞府,而在山洞中住了三年,是因為經常有人進夢澤獵妖,這地方並不清淨,要是讓人發現突然多了一個山峰,別人肯定能意識到那是幻山。他現在修為還不夠,被人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秦鴻涯打坐六個時辰,方才使真元恢複,這個時候他餓了,便將那條龍鯉拿出來,打理幹淨,生起火,烤熟了吃掉。
秦鴻涯吃了整條龍鯉,吃飽後,他困了,便熄滅火堆,倒在一旁沉沉睡去。
睡著後,他又開始做夢,他夢見了剛剛經曆的場景,湖底,四周全是水,他不能呼吸,一條白色巨龍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突然,巨龍睜開了眼,嘴裏喊道:“噶魯伊,噶魯伊。”
由於沒有意識到是在做夢,秦鴻涯奮力向上遊,想要遊出水麵,可是水不知有多深,無論他怎麼遊,他都是在水裏。直到他氣息用盡,失去知覺,溺死水中。
秦鴻涯夢見自己死了,可是巨龍的呼喊聲他還能聽見,那條白色巨龍一直在重複著的:
“噶魯伊,噶魯伊。”
“噶魯伊,噶魯伊。”
“噶魯伊,噶魯伊。”
······
這個聲音無窮無盡,一直回蕩著,直到秦鴻涯從夢中驚醒。他坐起身子,喘著雙氣,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接下來的兩個月,秦鴻涯天天都要進入夢澤獵妖,他的戰鬥技巧得到了飛速的提升。大多數時候他都會上到那些小島上,因為一旦進入水中,他就會聽到那個猶如夢魘的聲音:“噶魯伊,噶魯伊。”
秦鴻涯開始覺得這一切很不正常,因為這絕對不是什麼心結,不然怎麼會兩個月以來一直是這樣,就連做夢也是經常會聽到這個聲音。
秦鴻涯終於把這個事情告訴了風金石,說自己會一直做同一個夢,夢見那日在水中的場景,夢見那條白色巨龍。耳邊總是不斷出現那個聲音,“噶魯伊,噶魯伊。”
“噶魯伊?你確定你聽到的是噶魯伊?”
“當然確定,這句話我都聽了兩個月了,耳朵都要起繭了。”
“如果是噶魯伊的話,那條白龍應該是一條海龍。”
“海龍?海龍怎麼會到陸地來?”
“是啊,我也納悶呢。海龍怎麼會上陸地來。不過噶魯伊確實是一句龍語。”
“龍語?”
“嗯,龍族和人類一樣,也有自己的語言。上古時期,龍族會說人話,但是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龍族都再沒和人類接觸,所以現在它們應該不會再說人類的語言了。”
“那這句噶魯伊是什麼意思?”
“是救我的意思。那條龍在向你求救。”
“什麼?它要我救它?可是這都兩個月了,還要我救?”
“如果你一直忘不了那個聲音,說明那是它對你下的心靈幻術,而這個幻術還沒解開,說明它還沒死,而且仍然身處險境。”
“那我要不要去救它?”
“龍族不比普通蛟龍,不算妖獸,它們的思想行為更接近人類。而且如果是按你說的個頭,那條白龍應該已經到了化形期,這個幻術你暫時解不了,你若不去救它 ,你天天都會聽到它的聲音,直到它死去。”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救?可是你說它已到了化形期,它遇上危險,我怎麼救得了?”
“我隻是讓你自己選,去救它確實太冒險,還是別去管它吧。它既然遇上了危險,說不定很快就會死了。”
秦鴻涯點了點頭,決定不去管那條白龍的事。可是,接下來的兩年時間,那條白龍一直沒有死去。秦鴻涯照樣天天進入夢澤獵妖,殺了數以百計的妖獸,他每天的生活就是殺妖獸,吃妖獸,複習瞳術,夢到白龍。
有時候,他在戰鬥之時也會突然聽到白龍的呼救,這讓他分心,經常在戰鬥中受傷,不過這也讓他練習了如何在受到幹擾的情況下保持注意力在戰鬥之上。
兩年之內,秦鴻涯從未睡上一個好覺,經常失眠,加上白天還要去夢澤獵妖麵對各種危險,導致他的精神幾近崩潰,憔悴無比。
兩年了,秦鴻涯覺得戰鬥經驗已經積累得差不多了,瞳術在戰鬥中的應用也已非常熟練,他決定離開夢澤,是時候找個地方重拾修煉,提升一下修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