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做勢要擰她的臉。歐陽箬邊躲邊笑:“哎,好,妾身該罰……可到底罰什麼先說說……”
楚霍天停了手上動作,歪了頭笑道:“好,讓本侯想想,就讓你陪本侯在夜下聽牛郎織女到底說了些什麼。你聽到的要一定跟本侯細說,說不出就是不認罰,還要加罰。”
歐陽箬聞言頓時垮了臉,哪裏有什麼悄悄情話?最後還不是一番亂編。
正想著忽見月下的楚霍天一臉得色,不由恍然道:“侯爺耍著妾身呢。”楚霍天哈哈大笑,笑聲清朗醇厚,若名酒聞之熏然欲醉。
二人正說笑,忽然李靖才擦著汗前來。
楚霍天神色微變,卻是先沉下幾分。
“什麼事這般慌慌張張?”楚霍天未等李靖才開口,沉著臉道。李靖才聞言,擦汗的動作更加頻繁了,隻好縮在亭子一邊,小心地道:“稟侯爺,是孫大人來了。”
楚霍天麵色一沉:“什麼事定要今日見本侯麼?連個安生的時候都不讓人過了。去回他,本侯歇息了。有什麼事明日趕早。”
李靖才有些為難,急得搓了搓手。歐陽箬見他為難,對楚霍天柔聲道:“侯爺就去看看吧。許是重要的事呢。要不那個孫大人也不會這時候過來。”
楚霍天緩了麵色卻依然皺眉道:“今日本想好好陪陪你,沒想到事這般多。你先去歇息吧,本侯去見見他。晚上不一定過來。你也別等了。”
歐陽箬點點頭,正欲步下亭子,楚霍天又轉頭吩咐李靖才:“去扶著夫人,本侯自己去見他。”
李靖才忙應了,去扶歐陽箬。楚霍天身影微動,人已下了涼亭,向遠處走去。
歐陽箬步下亭子,邊走邊笑著對李靖才道:“李公公做得實在辛苦,有苦勞沒功勞的,改天得給侯爺說說讓他賞公公點什麼。”
李靖才仔細地看著腳下的路,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聞言抬頭笑道:“七夫人就是體恤下人,難怪德軒那小子一心向著夫人呢。奴婢跟著侯爺十幾年,侯爺也是把奴婢不當外人看才這般的。夫人別誤會了。”
歐陽箬微微一笑,停下腳步道:“我說笑呢,公公就送到這吧,去伺候侯爺才是頂要緊的,我並不打緊。”
李靖才躬身行了一禮,忽然又笑道:“其實夫人如今才是侯爺心中頂要緊的人呢。奴婢伺候好夫人,侯爺就高興了。”
歐陽箬淡淡一笑,轉進內屋。李靖才看著她纖細柔美的背影消失在重重門後,才出了“靜雲閣”。
他雖是個內監,但是他亦看得懂男女情事,侯爺雖然冷麵冷心,可是對這位新夫人卻是實實在在地動了心了。可那位主子麵上雖然千依百順,可是他看著,怎麼覺得她的心飄渺難尋呢。
李靖才搖了搖頭,把這莫名的思緒拋到腦後,急步回去了。
楚霍天到了書房,就見孫龐德孫大人正在書案麵前急得直繞圈子,趙清翎坐在一邊,隻悠閑的喝著茶水,時不時含笑瞟了一眼孫龐德。
楚霍天一進書房的門,孫大人老眼猛地一亮,連忙上前道:“侯爺,你可來了,老朽這次可真是要厚顏來找侯爺幫忙了。”說著幾乎老淚便要落了下來。
楚霍天見趙清翎神色輕鬆,心知道他來此目的對己定是有益無害,鬆了鬆領口微微笑道:“孫大人少安毋躁,先喝口茶潤潤喉,您是三朝元老,天塌的大事還能為難到您?”
趙清翎上前亦是慢條斯理地行了個禮,才拉了孫大人就座,笑道:“孫大人別急,有什麼話先慢慢說。”
孫大人擦了把急出來的汗,定了定神道:“侯爺可否知道在下弟子開的兩大書院?‘白雲書館’與‘經世書院’?”
楚霍天與趙清翎對視一眼,才道:“本侯知道,就在京郊,聽說辦得不錯,這些年各地也要仿效開書院,為我楚國廣納賢才。到那時,孫大人真的是萬人之師了。”
孫大人卻是苦了一張臉,跺了跺腳痛心道:“樹大招風,老朽這一輩子韜光養晦,晚年卻不經幾位弟子攛掇,原本以為這書院開著就是講學論禮,沒想到卻招來了禍事。”
楚霍天一聽,心中更是雪白如鏡,整了整麵色疑惑道:“怎麼了?竟有禍事?”
孫大人苦笑道:“侯爺今日可聽到什麼消息?關於二皇子的?“
趙清翎上前道:“哦,二皇子啊,聽說了,他微服遊玩,調戲了一位姑娘,聽說鬧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