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宮門血3(2 / 2)

歐陽箬隻駭得三魂六魄幾乎都飛了,回過神來,人已被綁著靠在椅子上。

那宮門緩緩關起,門外的光線也被隔絕在門外。幾位內侍也退了出去。

歐陽箬大大的眼中滿是絕望,驚慌無助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冰冷得滲入骨髓。

她死命地掙紮著,口中塞著棉布隻能嗚咽地叫著。

正掙紮間,忽然一道沙啞的聲音桀桀冷笑著:“原來是這麼個人啊,我當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呢。不過如此。”

歐陽箬猛地抬頭看向聲音來處,卻見一個穿著內侍衣服的人立在陰影處,他麵上蒙了一塊麵巾,一雙小眼睛透著刻骨的仇恨與惡毒,他雖靜靜站著,但是身上那股陰狠勁讓人不寒而栗。

這個廢舊的宮似已經很久沒人來了,到處是一股發黴的味道。冷冷的風從四周破敗的窗戶吹進來,這炎炎七月竟讓人如立寒秋。

歐陽箬拚命掙紮,身上捆的繩子卻是十分結實。

“你叫也沒用,這地方沒人會來。”那人冷笑著靠前,歐陽箬驚駭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卻是怎麼也逃不了。

下一刻,口中一鬆,塞的棉布已然被他拔去。

歐陽箬剛想驚叫,喉嚨一痛,卻是被他如鐵鉗一般的手捏住了下頜。

他的臉靠得很近,近得歐陽箬幾乎可以聽見他略略急促的呼吸:“你給我乖乖地待著,等會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然的話——”他獰笑著頓了頓,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不然的話叫你死在這裏都沒有人知道。你相不相信?”

歐陽箬隻覺得自己的下頜幾乎被他捏裂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外冒,聽得他的話,隻好連連點頭。

那人滿意地鬆了手。

歐陽箬鬆了桎俈,顫抖著道:“你你……你是誰?”

那人似乎嘲弄地摸了摸自己的麵巾,歐陽箬心中驚極又怕極,隻恨不得自己能有無窮力氣把身上的繩子掙斷了,趕緊逃出這鬼地方。

“你綁我來有什麼目的,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定侯府的七夫人,若……若侯爺知道了……你便死無葬身之地。”歐陽箬沒有任何底氣結結巴巴說完,一雙淚眼隻緊緊盯著他,似乎極力要從他模糊的麵容中看出什麼來。

那人藏在麵巾後的臉似乎更加嘲弄地笑了笑:“若不知道你是誰,我何必綁你過來?哦,不,應該說請你過來。”

他哈哈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張長長的紙來,展開,小心地放到她麵前冷笑地說道:“你想要走,很容易,不想無聲無息地死在這裏,就得把這畫個押,然後……跟我們合作。本……哦,不我保證你平平安安,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你也不必在楚霍天那邊委委屈屈做一個不入品的小妾,怎麼樣?”他越說聲音越低,似帶著無盡的誘惑,那一雙露在外邊的小眼閃閃發亮,閃著令人可怕的狂熱。

歐陽箬忍著心頭的惡心,就著昏黃的光線,仔細地看著那張薄薄紙上寫的東西,才看不到兩行,額頭的冷汗就涔涔而出,待到看完,她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心裏散出,冷得幾乎要將自己窒息了。

“你……你竟然敢……”歐陽箬顫抖得連話也說不清楚。她不是白癡,那張紙上寫著的條條大罪,每一條都足以致楚霍天於死地。就算楚霍天在楚國權勢熏天,可是這一條條罪狀被有心的人壓下來也足夠楚霍天四麵受敵,處境維艱。

“怎麼?不敢畫押?”他哈哈一笑,小眼中流露出抹不去的蔑視:“你隻要與我們合作,把這狀子畫了押,就是大楚的功臣,我們會稟明聖上,給你個好去處。隻要楚霍天倒了,你就能逍遙富貴一輩子,省得在侯府中受氣。若是今日你不肯……哈哈,這地方就是你的死地,在這裏,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你仔細想想看,是生是死,由你自己決定。”

歐陽箬渾身顫抖著,他說得沒錯,在這深宮裏,想讓一個人消失實在是太容易太簡單,可是,若她畫了押,與他們串了供……不但於她是死路一條,就是楚霍天一幹人等亦是逃不了幹係。

左與右都是死路……

歐陽箬的腦中一陣空白,她死死盯著他隱藏在陰影下的臉,看到的卻是他狠戾如獸的眼睛。

這個男人……對!他不是內監!他是一個男人!

而且一定是楚霍天認識的人。

有什麼仇恨竟然讓他甘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做這樣一件危險而邪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