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箬默然,是,自己隻是個無國無家的女子,在著寂寂深宮之中,沒有任何權勢,沒有任何背景,可諷刺的卻是,隻有她得了這楚國帝王最真的寵愛。
歐陽箬回宮之時候,身後跟了幾個小內侍,捧了一大卷卷軸。宛蕙一頭霧水,歐陽箬也不解釋,命德軒前來。
列了一個花名冊,叫他出宮去找吳公公,好好查一查這些女子的品行如何。
既然要挑……歐陽箬含了苦笑看著自己接下來的差事……那就不能辜負了皇上的心意,為蘇顏青挑一位賢良淑德的妻子吧。
讓她與他好好的過著最平靜最幸福的日子。讓她去好好地守護他,照顧他。
四下無人之時,她的淚終於清冷地落了下來。命運怎麼如此殘酷地對她開了這麼一個玩笑。
相伴在他身邊一生的人如今竟要她來決定。
罷了罷了……
德軒的效率不是蓋的,過了兩三日,便詳細地呈給歐陽箬一份寫得滿滿的書冊,歐陽箬閑來就翻翻看看。
那些女子雖然眾多,家世背景不錯,但是挑挑撿撿卻隻挑出五六個人來。
其實楚霍天那天也隻是一時興起,但是聖口一開,卻再無回旋餘地,再說歐陽箬又請了旨,自然叫她辦了。
所以當歐陽箬恭敬地將那份寫了六個人的名單呈給楚霍天的時候,楚霍天也難得認真地對著畫像研究了半天。
最後他揉了揉額角,苦笑道:“算了算了,看著這些畫上的人總不知她們性情如何,還是到時候你在‘雲香宮’裏辦個酒席,請這些官家女子進宮一趟,就說……就說賞花宴,到時候朕拉上蘇將軍一起去,叫他自己挑。你也幫忙看看。”
歐陽箬眼皮一跳,恭聲應了。
楚霍天見她中規中矩,不知怎麼地心裏有些悶,拉了她坐在身邊,撫摸著她微凸的肚子輕輕歎息。
“皇上怎麼了?是不是累了。”歐陽箬笑道。輕輕幫他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力道輕重和緩,拿捏得十分精準,半晌才聽得楚霍天吐了一口氣。
“沒有,隻是覺得還是喜歡看你有說有笑的樣子,不似這般跟人偶一樣。朕看著心裏不舒服。”楚霍天輕聲道。
歐陽箬摸上自己的臉,有麼?就像人偶一樣?自己可不是裝得好好的,半分破綻也無的麼。
沒想到卻讓楚霍天看出了蛛絲馬跡。
“皇上多濾了,臣妾很好,隻是……”歐陽箬強笑道。該如何解釋?她說得急倒一時失口了。
“隻是什麼?”果然楚霍天順著她的話問道,一雙如墨的眼睛熠熠有神地看著她,搜尋著她麵上的每一分表情。
“沒什麼,隻是覺得惶恐……皇上對臣妾太好。”歐陽箬低了眉道。
“太好?”他無聲地笑了笑,薄唇輕輕壓在她的唇上輕啄。他的吻越來越深入,吻得歐陽箬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已經兩個月沒碰她了。
激吻過後,兩人都有些氣喘。歐陽箬的麵上浮上嬌俏的紅暈,美眸似水,看得楚霍天砰然心動。
歐陽箬整整有些亂的衣裳,含羞道:“那臣妾就先請告退,皇上理萬機的……”她怕她在他會忍不住。
楚霍天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笑著叫李靖才送她回了“雲香宮”。望著她有些慌亂的腳步,他才略略鬆了心思,她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美麗的女人,會害羞,偶爾會逃避。
過了幾日,歐陽箬便整下了酒席,又命宮人們向名冊上的幾位官家小姐送了請貼。也不知道是不是消息泄露了,還是宮人們以訛傳訛,傳言到了最後竟然是道皇上要選秀,命歐陽箬代為察看這些小姐的品行。歐陽箬本想不理睬,可是是這傳言越來越烈,最後幾宮的娘娘或多或少都過來打探。
“哦?如此看來這傳言倒是傳得荒謬了。”歐陽箬擰起秀眉道。
“是啊,娘娘,奴婢們又不敢亂說,對了娘娘,這次是不是娘娘替皇上先打前鋒選幾個合意的人呢。”鳴鶯將幾日聽來的傳言給歐陽箬細細說了,又忍不住疑惑問了。
歐陽箬半天不答,隻道:“你別問了。到時候酒席上你多機靈看顧點那些小姐就好了,若有什麼品行有失的地方一定來記下就行。”她沒告訴鳴鶯實情,隻有宛蕙還曉得三分。
可是如今這樣讓人誤會也不是辦法。
想著她又向楚霍天請旨,多招幾個未婚配的皇家年輕子弟進宮一同吃這酒席。這樣意味就明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