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一飲而盡,當先亮了亮碗底,涓滴不剩。梁國使者紛紛叫好,站起身來,一人一碗咕嚕喝了下去。如牛飲水一般。
歐陽箬看得秀眉直皺,哪裏有人這般喝酒的?再看那些紛紛喝鬧的梁國使者,看他們的樣子分明是想將楚霍天灌趴下了。
想著心中不由擔憂。她悄悄看了楚霍天,隻見他麵色未改,來者不拒,一碗碗喝了下去。那些梁國使者一個個輪番上去,竟是車輪戰。
皇後也是麵上不安,連忙對低底下的武將使眼色。那些武將這才連忙不甘人後,紛紛端了酒碗上前拉著與他們對飲。
宛蕙見這陣仗,哪裏是吃酒席,分明是一群野蠻人闖進宮裏胡吃海喝,連忙對歐陽箬道:“娘娘要不要先回宮,奴婢看這北蠻子實在是粗魯得很,萬一驚擾了娘娘該怎麼辦?”
歐陽箬輕輕搖了搖頭:“不行,本宮要好好看看,看他們這樣子不像是良善之輩,恐還有花招。”
她想了想,又對身邊的德軒道:“去請趙大先生過來,他能言善辨,許能助皇上一臂之力。”
德軒忙領命而去。
歐陽箬低眉坐在席上,暗中卻是偷偷打量那些梁國使者的臉色,果然,酒過三巡,當先一位梁國使者,似他們使者的頭目,忽然對楚霍天笑道:“都道楚國的女人漂亮,依我阿章來看,其實女人漂亮無用,要能生養才算好女人。”他一說完,皇後就變了臉色。
歐陽箬心中暗笑他說錯了話,說中了皇後的痛處。
果然皇後麵色微沉:“阿章使者此言差矣,依本後看,這女人德行言工無一不重要,光隻會生養,而不知禮儀廉恥,豈不如畜生一般。”
她說這句話已是極重,楚霍天卻在一邊淡笑不語。那阿章使者一時語塞。過了一會才哼了一聲:“什麼禮儀廉恥,那是吃飽飯才搞出的名堂,我們梁國的女人,漂亮又會跳舞,還會上戰場。那才叫真正的女人。此次我們也帶了美女十名,請楚國的皇上開開眼界,如果楚國的皇上喜歡,統統納入後宮。”
他說著向殿外拍了拍手,一會了,一群紅紗覆麵的少女魚貫進來。隻見她們一個個身材高挑,豐滿又十分白皙。
歐陽箬聽說梁國人多少都有胡人血統,仔細一看之下,果然如此。隻見那些美女的眼仁多有異色,膚色更似牛乳一般。
當先一位少女似更勝一籌,蜂腰翹臀,紅紗之下的麵容不知如何,隻覺得她露在外邊的那雙眼睛又大又美,充滿了媚惑。
十人上前拜見,禮畢,一齊摘下麵紗,滿殿齊齊倒抽了一口氣,隻見她們清一色高鼻深目,美得像熱烈開放的花一般。身上衣服穿得又薄又露,更添十分塞外風情。
阿章使者見眾人皆驚,十分滿意,笑道:“快快向楚國皇帝獻上我們粱國的舞蹈。”
那群少女紛紛又躬身行了一禮,隻聽得殿外有鼓敲起,調子單調而充滿了張力。那些少女手腕腳踝之上都有鈴鐺,紛紛合著那鼓聲跳了起來。
那舞姿*****而大方,舞動間眼神飛舞,似濃烈的美酒一般讓人觀之欲醉。滿殿的文武都幾乎沉醉在這具有十分挑逗意味的舞蹈之中。
歐陽箬看著當先那名舞姬眼神不住瞟向楚霍天,勾引意味之足。楚霍天隻淡淡笑著,並不為所動。
一曲舞畢,眾人皆讚。阿章使者十分得意,指著那最出眾的舞姬對楚霍天笑道:“此女名為憐姬,是我們梁國的最美的舞姬,我們皇上將她獻給皇上,平日隻要楚國皇上累了,叫她跳上一曲,保證疲倦頓消。”
楚霍天忽然哈哈一笑:“如此朕就笑納了。”阿章使者十分得意,又加了一句:“憐姬可是什麼舞都會跳,什麼華地,楚地,還有秦地的舞都精通。”
皇後忽然插口道:“當真什麼舞都會跳,萬一有一隻不會跳呢?那豈不是名不符實了?”皇後說完,含了些冷意射向那名叫憐姬的舞女。
阿章使者本就十分惱皇後的那句“畜生一般”,見她發難,冷哼一聲:“皇後不信,自去考她。若有一隻不會跳,本使者將頭砍下。”
皇後冷冷道:“阿章使者的頭本後可不稀罕,隻是這什麼舞都會跳,那便是誇張了。”
歐陽箬聽得皇後如此說,再看看殿上微笑的憐姬,忽然微微一笑,走了出來,微微拜下對楚霍天與皇後道:“臣妾今日有幸得見舞藝如此精湛的憐姬,又聞使者大人說這位妹妹什麼舞都會跳,所以臣妾手中正有一曲舞曲,百年來未見有人懂得如何跳。今日正好請教這位梁國憐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