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山緊閉著雙眼,臉上黑氣彌漫,赤裸的身上,原本雄壯結實的肌肉變得如同老人般褶皺,魁梧的身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生萎縮了一圈。一道道如同小蛇般的毒氣朝胸口彙聚,卻被幾根銀針所阻,但還是有絲絲毒氣慢慢流入到心髒之中。
薛明道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好可怕的毒。’
‘這是什麼毒?’雲陽臉上一片陰沉。
‘生平僅見!’薛明道搖了搖頭,‘恐怕……’
雲陽擺了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魁山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不想聽到那些難以接受的話。
短暫的沉默後,剛剛消失片刻的竹依再度回來,對著雲陽搖了搖頭,‘老板和夥計都被滅口了。’
竹依的話似乎在意料之中,雲陽隻是淡淡的‘嗯’了聲,臉上卻是越發陰沉了。
‘燕兄,你剛才說你在杯中看到了蛇?’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紅衣,妖媚異常的少婦,名叫紅妝,雙手總是藏在袖擺之下,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位用毒的高手,能夠殺人於無形。
‘不錯!’燕翔點點頭。
見狀,一旁的雲陽急忙問道,‘紅妝,你知道這是什麼毒?’
‘嗯,’紅妝點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蛇冥花毒。’
‘蛇冥花毒?’聽到紅妝所說,眾人對視一眼,皆是茫然。
‘我曾經有幸看過《天央毒典》,上麵記載了一些天下至毒之物,其中有一種名叫蛇冥花的毒物,其汁液無色無味,遇水則融,遇血而生,中毒之人,如被蛇噬,一天之後,胸口會形成一朵冥花,吸人心頭血而再生。’
‘可解嗎?’
‘此花在《毒典》上排名第十七,號稱無藥可解。’看了看即將處在暴怒邊緣的雲陽,紅妝又補充道,‘不過,用一位高手,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用元力為其護住心脈,或許可延長毒發的時間。’
‘十二個時辰不間斷。’雲陽長歎一聲,真是好歹毒的手段,這樣下來,身邊至少有四五位高手會被牽製。但他又不能就這麼放棄魁山,且不論魁山與自己朝夕相處,就算是一般人,如果放棄了,隨之而來的這些人又會怎麼想。
‘千觴,將戰,封赤,你三人交替著為……’
‘我來試試。’雲陽的話還沒說完,燕翔略一沉思,便走出人群,來到魁山身旁。而一旁的雲陽眼睛一亮,卻沒有再接剛才的話頭。
幾縷毒氣透過了銀針的阻隔,早已彙聚到心口。燕翔略微觀察片刻後,微微閉目,指尖元力流轉,雄渾的力量瘋狂的湧向魁山的心髒,將那幾縷毒氣震散,然後元力彙聚,在其心髒上形成了一個如繭般的保護罩,仿佛永恒不滅。
‘我的元力可以維持一天,一天後我再次為他輸送一次元力,如此往複。’
雲陽點點頭,心中卻是一片驚異,元力離體,居然可以不滅不散,這燕翔究竟是什麼人,還有,剛才若非他,在座的,或許已經是一地死屍了。
飯菜,早已沒有人有心情食用了,或許是不敢,這毒無色無味,就連薛明道都驗不出,他們可不想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倒下。
客棧老板、夥計都死了,但天也已經黑了,沒必要再去找別的客棧,雲陽囑咐了幾句,安排好人輪流守夜,大家方才滿臉愁雲的散去。
‘燕兄,不回房休息嗎?’待眾人都離開後,諸葛原詫異的看著坐著不動的燕翔。
‘我餓啊,’燕翔指了指桌上那還未動過的飯菜,‘一起?’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諸葛原心有餘悸,臉色蒼白了幾分,‘我還是算了吧,’說完,便狼狽的逃回房中了。
入夜,早早休息的燕翔在薛明道的急切呼喚中醒來。
隨著薛明道匆匆趕到魁山所在的房間,隻見魁山的胸口毒氣再次彙聚。燕翔不敢怠慢,磅礴的元力再次打入魁山體內,護住其心脈。
一切做好後,燕翔方才低聲嘀咕道,‘奇怪!’
‘燕老弟,怎麼了?’一旁的薛明道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