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天下父母心啊!

張嘉琪的媽媽,因為昨天說了太多的絕情話,氣歸氣,可胸臆間那股濃濃的、不願舍棄的親情還是沒來由地占了先,所以她才會借故來這裏鬧事。

借鬧事,她是想逼女兒現身。

哪怕再做一次努力也行,即使張嘉琪還要一意孤行,她也隻好認了這個騙子女婿。

可鼠澤和張嘉琪卻會錯了意,以為兩位老人窮追猛打是不想放過他們。

看著鼠澤滿臉滿手傷痕,張嘉琪心疼地說;“那你以後怎麼辦?還敢去公司上班嗎?”

“沒事。”鼠澤輕描淡寫地說:“最多我重新找工作,說不定還是一次新的轉機。”

“說得那麼輕巧,新工作又得一切從頭開始。你剛在公司站穩腳,業績也穩定了,現在走是不是劃不來?”張嘉琪很是擔心。“我現在已經沒了工作,你要是也沒了工作,那我們怎麼辦?”

現在的張嘉琪終於體會到月光族的悲哀,以前,總是嫌老媽話多,一天到晚念叨,要她不要亂花錢,要她省著花留點餘錢。她就是不聽,還嫌老媽管得太多,又不是花他們的錢,是自已掙來的。

“唉!”張嘉琪歎息一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那時候聽大人的話,現在應該也有些積蓄,每個月的工資又沒給家裏交一分錢,都被自已亂花掉了,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等鼠妹出院我也去找工作,以後一定要節藥,我再也不亂花錢了。”

“真是好老婆!”鼠澤摟抱著她,哽咽著說:“謝謝你!”

“謝什麼謝,一家人還說這麼見外的話,以後啊,我們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張嘉琪抬起頭來,用手掌與他的手掌擊了下。“我們一起加油!”

從那天起,鼠澤不再去原來的公司上班,他很快就在另一家大公司找到了工作,做銷售的,底薪都差不多,以後工資的多少就看自已能力了。

張嘉琪相信他有工作能力,鼠澤的那張嘴,死人都能說活,還怕他攬不到生意?

這些天,張嘉琪既要忍受婆婆雞蛋裏頭挑骨頭,又要忍受鼠妹的打罵,幾乎每天身上都有新的傷痕。

鼠澤忙於找工作,根本無暇顧及到張嘉琪,早出晚歸,張嘉琪的委屈他都不知道。

鼠妹和薑淑華一見到鼠澤就訴說張嘉琪的種種不是。

張嘉琪一直隱忍著什麼也沒對鼠澤講,她不想影響他找工作的情緒。

一個星期後,鼠妹要出院了。那天是星期天,鼠澤剛好也休假。他現在上班的公司一個星期隻休一天。

薑淑華看著女兒心疼地說:“鼠妹啊,你總算好起來了,這次回去,媽替你做主,把你哥和那女人趕出去,那間房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媽讓他們還給你,以前是媽總護著你大哥,以後不會了。”

鼠妹身體上的傷好了,可心傷難愈,她眼神呆呆的,如果不是每天為了折磨張嘉琪,她早就不想活了。

聽老媽這樣一講,她眼裏閃過無數的畫麵,是張嘉琪這些天被折磨和被傷害的畫麵,她出言製止道。“媽,不要讓她走!”

“為什麼?”薑淑華驚問。“這麼說,你不恨她了?”

“恨。”鼠妹的杏眼一翻。“我恨不得讓她去死!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那你為什麼還要留她下來?”

“我要慢慢折磨她。”鼠梅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

“算了吧,鼠妹,這些天,你在她身上也出夠了氣,她現在還懷著你哥的孩子,讓你大哥和她出去租房子住。”薑淑華無奈地搖著頭。

“不。”鼠妹雙手揪住自已的頭發聲嘶力竭地吼。

“鼠妹,你別這樣好不好?”薑淑華怕女兒精神失常,“媽什麼都依你,你說讓他們留下就留下,你說讓他們走就讓他們走。”

“媽。”鼠妹撲進老媽肩上大哭起來。“我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乖,別哭啊!”薑淑華也淚如雨下,輕輕地拍打著女兒的背部。“回去後,你先在家裏休息一段時間,那邊的工作打電話辭了。”

“嗯。”鼠妹點了點頭,雖然她很愛錢,可她更愛麵子。要是再回去上班,同事們都知道她被幾個流氓******的事,之前店長打電話說要帶同事們來醫院看她,讓她給吼回去了,她真的不好意思見任何人。

平時的鼠妹伶牙利齒的,難免會得罪人,所以,她怕同事們笑話她,更怕她們用異樣的眼神看她,如果不是為了折磨張嘉琪,她早就有輕生的念頭。

鼠澤和張嘉琪辦好出院手續,走進病房,鼠澤對張嘉琪說:“你去扶鼠妹,我先去外麵叫輛出租車。”

“好。你去吧!”張嘉琪向鼠妹走去,伸手要去扶她,卻被她狠狠地踩了一腳,張嘉琪忍著疼痛,連呻吟聲都不敢發出來,卻仍然微笑著說:“鼠妹,我們回家吧!”

鼠妹伸手,在張嘉琪勾著她手的時候,她猛然抽出一根針頭,在張嘉琪手臂上一通亂紮。張嘉琪驚叫著跑開,卻在門口碰到鼠澤,當他再次讓張嘉琪去扶鼠妹的時候,她驚恐萬分地搖著頭說:“不、不、不……”

張嘉琪一臉恐懼,她不敢去扶鼠妹。

“張嘉琪,快去啊!車在外麵等著呢。”鼠澤輕擰眉,對張嘉琪的舉動有些不解。“你在怕什麼?大白天的怕成這樣子?”

張嘉琪語無倫次地。“我、我、我……你、你、你……”

她本來想告訴鼠澤實情,可看到鼠妹用狠毒的杏眼瞪著自已,她結結巴巴,一句完整話都沒說出口。

鼠澤為之氣結,自已走過去攙扶著妹妹,看見老媽一個人拿著那麼多東西,他心裏更加不爽,語氣嚴厲地說:“張嘉琪,我媽一個人拿那麼多東西,你搭把手啊!”

張嘉琪剛從婆婆手中接過桶,手臂上的刺痛陣陣襲來,桶一下掉下來,砸在薑淑華的腳背上,疼得老太太呻吟聲不斷。“哎喲喂,你、你這女人到底安什麼心?害了我家鼠妹,現在又想來害我嗎?”

所有東西散落一地,薑淑華吃痛地對兒子說:“看到了吧?你找的女人心腸就是這麼狠毒,我的腳啊,都快讓她給砸斷了。”

“對不起!對不起!媽,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張嘉琪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