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同時還勸陳沫:“小沫,別理他,他就是我慣壞的,孩子是得從小教育。”
室內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陳沫撲過來就開捶:“我怎麼不像媽了?你說?”
鼠義誠抓住她的手:“那我怎麼慣他了?還溺子如殺子?”
“我那是比喻,你不至於連這個都不明白。”
“我也是出離憤怒,口不擇言。”
“你還有理了?”
陳沫推開他轉身就要走。
鼠義誠一把拉住妻子:“哎,你自己說當著媽和三姐的麵那麼說我,是不是太不給我麵子。”
“放開我,我那麼說是不對,可你也不應該說我不像媽啊。”
陳沫再次委屈起來。
“好了,小刺蝟,我的話是有點過分,來來,咱們擁抱五分鍾,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好媽媽,給你平反昭雪。”
鼠義誠真誠的抱住陳沫,這是陳沫嫁給他之後兩個人的既定家規之一:如果兩個人吵嘴,過錯一方要主動示好,真誠的擁抱對方五分鍾以示歉意。他們婚後這一原則還沒實行過呢,終於第一次派上用場。
陳沫在他的擁抱裏停止了掙紮:“誠,是我先不對的,我不應該當時衝你發火,應該和你私下交流。”
“沒事,可憐的小刺蝟,我理解。”
鼠義誠語氣極為誠懇,“你老朋友來了,沒情沒緒的,我不該惹你。看到你怒發衝冠,我應該抱起鬧鬧落荒而逃的。”
陳沫讓他逗笑了:“我有那麼凶嗎?還落荒而逃?”
“凶的很,你一會幫我擰一下小腿。”
鼠義誠一本正經,“小腿肌肉已經讓你嚇的轉到前邊去了。”
陳沫用手握起拳頭敲了一下丈夫的胸部:“你要是不貧就不是你了,去吃飯,今晚我下廚做了你喜歡吃的東西。”
“什麼?”
鼠義誠故作疑惑,“我想想。”
“很清淡的,還有很濃鬱的,兩個完全不同的風格,猜猜看。”
陳沫似乎情緒好轉了。
“我早晨說想喝龍蝦粥、吃點蝦餃,你不會做的是這個吧?”
“恭喜你會搶答了,那濃鬱的是什麼?”
“猜不出來,告訴我吧,好小沫。”
“紅燒鰈魚頭,算濃鬱吧?”
“這可不是專門為我做的,你總說魚腦對孩子好,每次都是給晨晨多吃,現在還給兩個小的加到輔食裏,哪有我的份?”
鼠義誠故作委屈。
“哪次都有你的份,是你自己都夾給晨晨,現在又獻寶似的喂給小寶寶們。”
“我已經過了生長發育期了,象我這樣小時候魚腦吃多如此聰明的人,又是二十四孝爸爸,當然可著他們先來。”
他們正要往外走,陳晨敲門進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等你們吃飯呢,你們怎麼還不去?”
“你們怎麼不先吃,餓了吧?兒子?”
鼠義誠摸摸長子的頭,“今天作業多嗎?”
“有點餓,我最愛吃媽媽做的鰈魚頭,今天飯桌上有,是媽媽做的嗎?”
晨晨似乎在觀察自己的父母的狀態,看看陳沫。
“是我做的,孩子,其實媽媽和廚師叔叔做的是一樣的。”
“不一樣,”晨晨和鼠義誠一起反對,“你做的就是好吃。”
乖乖和鬧鬧已經能半躺在童車裏和家人一起吃飯了,雖然牙沒幾顆,但是他們能吃軟爛的粥和麵條,肉沫和菜泥果泥早已經不在話下,陳沫給他們添加輔食不嚴格按書上說的該月份的量,孩子喜歡吃,就多喂幾口,不喜歡吃,想喝牛奶,也不勉強喂輔食,兩個孩子反而食欲很好,晚上的龍蝦粥他們吃的津津有味,陳沫不把飯菜混合喂,做的菜也很清淡,他們還吃了很多口鰈魚頭裏的魚腦,鬧鬧吃一會就不張嘴了,乖乖用手把小勺子推開,陳沫知道他們吃飽了。爺爺吃飯很快,鼠義誠也是如此,但是因為晚飯他和陳沫一邊吃一邊喂孩子,卻是最後一個離桌。剛剛過十月,爺爺看電視,奶奶抱著孫子去院裏散步看花看草,鼠義誠到陳晨的屋裏看孩子做作業。
兩個小寶寶入睡後,陳沫一邊鋪被,一邊告訴鼠義誠布萊恩今天給她打電話了,要來中國,會路過京市,他打算和另一個人一起去爬四姑娘山,幾年沒見,布萊恩問是否方便見麵,他還想見一下陳晨。
鼠義誠似笑非笑的看著陳沫:“你的老情人還是很惦記你啊,惦記你也就罷了,誰讓我的小刺蝟那麼可愛,還惦記我兒子。”
陳沫對他的態度一點不吃驚,跟著鼠義誠對著貧:“某人真沒勁,沒勁透頂,自己做州官四處放火,我民女點一次燈就被永載史冊。”
“你既然和我說了,當然是想見他,我也得見見那個布萊恩,不要說你們過去是同事,現在兩個公司還有合作,就憑當初他‘照顧’我媳婦和兒子的份上,我也得見。”
陳沫不客氣的回敬:“人家沒說想見你,他隻是想見我和陳晨,不好意思,他聽說我生了雙胞胎一通恭喜,還說如果方便很希望見見他們。”
鼠義誠抓住陳沫,用手去捏她的臉:“那是老美的禮貌而已,你不會不明白,別自作多情,對自己老公要客氣點,不能蓄意挑釁,我可不是吃素的。”
陳沫就笑:“你真沒意思,布萊恩是來度假的,他想在京市四處轉轉,再去爬山,我真打算陪他走走,在美國的時候,我們工作有接觸,你不是不知道。”
鼠義誠仰躺下問:“不光是工作接觸吧,鼠陳氏,你剛才說他要去爬什麼山?”
“四姑娘山,怎麼了?”鼠義誠來了興致:“真的?”
“真的,這個名字以前聽你說過,所以他一說我就記住了。”
“得承認,美國人的登山風格是幹淨利落的,特別有技術,特別有體力,特別能吃苦。”
鼠義誠看看陳沫,“布萊恩一定會采用阿爾卑斯式登山。”
“什麼是阿爾卑斯式登山?誠?”陳沫好奇心頓起,“我聽著好像你是在誇他,這是鼠總的心裏話嗎?”
“小刺蝟是想接受登山知識普及嗎?你以前根本不聽我說登山的任何事,也不許我提登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