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多希望看見陳晨有一天能牽著小冉的手,而那時小冉穿著婚紗,是的,他有這個期盼,女兒應該有一個好男人愛她,心疼她,與她恩愛偕老,完成自己這個父親不能完成的所有事宜。自己能堅持多久他不知道。
可是女兒是需要愛和關注的,除了自己的愛,她需要更多的愛。他把陳晨和小冉分別抱在兩條腿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隻是無言的看著,想笑,眼角卻慢慢滲出淚花,趕緊掩飾自己,拭去眼淚,抱起兩個孩子,走到鼠義誠身邊:“小誠,記住了,好好教育我們的兒子,女兒。這是我們的未來和希望。”
晚上鼠總和小沫說:“你說鬧鬧會不會將來給我找一其他人種的兒媳婦?他今天可是抓了個金發娃娃。”
陳沫不免失笑:“咱爸也逗,竟然給準備了好幾個娃娃。”
“可是他就抓的是金發的,根本沒碰黑頭發的。”
鼠總有點小鬱悶的樣子,“我那次帶他去酒店,他看見一個小金發美女,口水都出來了,一個勁表現,估計會走,就能過去拉著人家小女孩的手套磁。”
“你兒子這樣奇怪嗎?”
陳沫處變不驚一臉笑容。
“他也是你兒子,小沫,不要話裏有話的。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鼠總開始接招。
“你早點睡吧,閑的不是?想那些沒用的?”
陳沫困意上來了。
“他小子敢給我生幺蛾子,我還真就不慣著他。”
鼠總似乎認真了。
陳沫看著一臉正色的丈夫真笑:“誠,你腦子裏種族觀念還很強,現在美國總統都是混血兒。鬧鬧他們將來長大的時候,國際交流會更普遍,他要是真找不同種族的女孩子做妻子你還真能控製住他的歸宿?”
“我不是保守,就是覺得。”
鼠總有點訕訕的。
“你呀,你還是保守,那也是姻緣,操心不見老。”
陳沫小小的打擊他。
“行,我操心不見老,可是找個白種人就湊合了,總不能找個黑人姑娘吧?”
“為什麼啊?你這種族歧視也太明顯了,黑人姑娘身材好,三圍標準,健康勻稱,翹臀有一種特別的女人味,我在美國就喜歡看黑人姑娘。”
陳沫笑不可抑。
鼠總身上猛然一抖,眼前突然出現一幅奇異的景象:鬧鬧長大了,拉著一個黑人姑娘的手,在一起散步,然後他嘴裏念叨著:“小兔崽子,你真找黑人姑娘?”
“我看你啊,從來就沒有人與人真正平等的概念。”
陳沫一臉嚴肅,“黑人怎麼了,你兒子找白種人行,黑種人不行,你自己說你是什麼觀念。”
鼠總沉默了,也覺得有點無力,他認真的看著不遠處小床裏的鬧鬧。怎麼自己的媳婦就看好黑人姑娘了,而且和真事似的。
這時睡在小床裏的鼠鬧鬧醒了,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瞪著眼,轉過頭,看看自己的老爸老媽,看見鼠總也正瞪著他,鬧鬧本來睡的好好的,突然醒來,覺得很不爽,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做噩夢了,咧咧嘴,欲哭無淚的樣子,鼠總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把小兒子從床裏撈出來:“兒子,你說,你將來會不會幹出震驚你老子我的事?”
鬧鬧黑漆漆的眼珠對著老爸,他還沒完全醒似的,好像在琢磨什麼事,不言不語,陳沫也起身,湊到他們父子身邊:“寶貝怎麼醒了?”
“孩子餓了還是渴了?”
鼠總也有些疑問,鬧鬧無比怨尤的哭泣起來,他扭動身體,看著爸爸媽媽,鼠總立刻下床,去取孩子喝奶的水瓶,遞到孩子嘴邊,鬧鬧連看都不看,一把推開,陳沫趕緊去衝奶粉,很快也來到他們父子身邊,鬧鬧自己捧起奶瓶,喝起來,鼠總抱著鬧鬧坐到床邊,看著鬧鬧喝奶:“他晚飯吃的也不少啊,睡前還有一瓶奶,怎麼又餓了?真是大胃。”
鼠鬧鬧一邊喝奶,一邊鬱悶,自己明明睡的好好的啊,怎麼就醒了,醒了爸爸媽媽就圍觀自己,自己沒幹什麼壞事啊?第一,他沒放水淹床,第二,他沒把臭臭拉到紙尿褲裏,他就是做夢,夢見很多黑黑的東西,壓住他不能動,他就醒了,可是自己的老子為啥那麼嚴肅的盯著自己呢,那表情猶如芒刺在背,讓鬧鬧覺得壓力很大,極其的不舒服。他與父親對視著,一邊喝奶,一邊鬱悶:“我怎麼了?老爸?我今天哪裏惹到您老人家了?我又沒咬你,又沒占領你和媽媽的地盤,你看媽媽還趴在你胳膊上看我,你們挺甜蜜的啊?我吃完奶就睡行嗎?我不礙事,別以為我小不懂事,我乖著呢。”
果然鬧鬧喝完奶,鼠總把他放到床上,他很快又睡著了。鼠總也把妻子攬到身邊:“小沫,休息吧,今兒抓周,也夠你累的。”
“我不累。”陳沫看著丈夫,“你啊,有時像個大孩子似的。”
“我像大孩子?”
“是啊,你自己不覺得嗎?”
“我都三個孩子的爹了,還孩子?”
“你有時候一涉及到孩子的問題,就智商下降。”
“誰啊,明明是你,生完孩子,傻乎乎的,記憶力不好,看見我都半天反應不過來,隻會叫誠,我沒全名嗎?”
陳沫被逗笑了,她是習慣叫丈夫誠了,人前人後單字稱呼,自己不覺得,外人總覺得他們異常親密,這可是多年前打下的習慣,那時鼠總追她,逼著她叫他誠,現在成夫妻了,還是很難改口。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麼?”
陳沫也笑起來,“誰逼著我叫你誠的?”
鼠總湊到妻子身邊:“我現在希望你叫我親愛的,叫我老公,叫的好聽點,像你以前似的,和唱歌似的婉轉哼唱。”
陳沫知道丈夫的意思:“你今天不累啊?”
“不累。”
鼠總信誓旦旦,“我需要運動,**也是有氧運動吧?”
這個夜晚,鼠總本來應該睡的很香,因為他有氧運動了,但是清晨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夢:鬧鬧領著一個黑人姑娘帶著三個黑黃的孩子,圍在他身邊叫他爺爺,結果,他醒了,嚇醒的,醒了後回想自己的夢,他依然固執的希望那是個夢,而不是將來的真實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