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龍虎山雖然重禮,可是這樣的大禮還是不要給我們行了。九思呀,回龍虎山一路遙遠,顛簸辛苦,我看還是雇一個馬車更加的妥當。”年大娘看向張九思,詢問著他的意見。
“師姐說的是,如此一來,可就煩勞師兄師姐了。”張九思輕輕一鞠躬,年大爺嗬嗬一笑,“走,和我出去,咱們二人一同去雇輛馬車。”年大爺笑著拉過張九思,走出了房門。
“他們去雇馬車,我下廚房給你們做些幹糧帶著,炕上坐,炕上去坐。”年大娘笑嗬嗬的走了出去。林含清將五行旗重新放到了那個五彩斑斕的包裹之中,然後坐到了炕上,看向站在地上的玄魁,微笑著說道:“玄明。來炕上坐呀。”說這話,林含清拍拍自己的身邊。
玄魁點點頭,微笑著坐到了林含清的身邊。玄魁隻感覺自己口舌幹燥,不知道為什麼,隻要和林含清接近的近一些,自己就會感覺渾身發熱,而且十分的緊張,現在更是坐立不安了。
“你怎麼了?難受嗎?”林含清好奇的看向了玄魁,發現他的頭上麵已經有了一層汗水,不禁疑惑起來,本來想要伸手摸摸,可是一想到師兄,便立刻製止了自己的這個動作。
玄魁急忙站起身來,走到了一旁,搖著頭輕聲說道:“沒有,沒有。”小風笑嗬嗬的看著玄魁,慢慢的坐到了炕上,林含清“哦”了一聲,點點頭。繼續問道:“玄明,你病還沒有好,你告訴我你的家在哪裏,我和前輩送您回去。”現在林含清還是不習慣管張九思叫師傅。
玄魁忽然愣了一下,“自己的家?”我哪裏還會有什麼家呀,早在二百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了,他慢慢的轉過頭看向了林含清,正好看到林含清那清澈見底的眼神,心中不免的一痛,想起了自己當年的戀人。
“不用麻煩你們了,我現在傷好得差不多了。我家就在這附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了。”玄魁沒有辦法看著含清那清澈的眼神撒謊,隻好轉過了身子,輕輕的將這個謊言說了出來。
林含清點點頭,“哦”了一聲,但是他緊接著說道:“玄明,你的傷還沒有完全痊愈,萬一你路上有什麼危險,那可怎麼辦呀,還是讓我和前輩送您回去吧。”雖然玄魁這樣說著,可是林含清卻還是不放心,畢竟他受的是重傷,並不是什麼簡單的傷口。
玄魁微笑著搖搖頭,“不用的,我自己完全可以的。你們要回龍虎山,那距離這裏很是遙遠,不必為我耽擱時間。”玄魁心中已經很是感激含清了,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竟然就能夠輕而易舉得到含清的善良和關心,可真是幸運。
林含清見玄魁這樣的推脫,急忙從炕上起來,來到了玄魁的身邊,急忙向他說道:“沒關係的,你都受了這樣重的傷,你有什麼要求,我們也是不會嫌麻煩的。”林含清見玄魁沒有看自己,又走到了他的麵前,輕聲的真誠說道:“真的。”
玄魁愣在了原地,看著林含清如此關心自己的模樣,心中忽然一顫,竟然不知道以什麼話來回答含清,而且心中出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跟著林含清走,他一定不會傷害自己。可是隨後又出現了一個聲音,“你是一個僵屍,竟然要和一個道士走,以後含清若是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一定會為難的,千萬不能留下來,一定要離開這裏!!”
玄魁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的為難,年大娘踩著輕緩的步伐慢慢的走了進來,臉上依然帶著慈祥的笑容,輕輕的說道:“含清,怎麼了?怎麼不坐炕上,都在地上呆著呀?”
林含清急忙轉過頭,一臉委屈的衝著年大娘說道:“師伯,玄明,說要自己離開。”含清蹙著眉毛,一臉的不願意,還故意拉長了聲音,更加的可愛起來。坐在炕上的小風咯咯的笑著,玄魁也是輕輕的笑了兩聲。
而年大娘臉上的皺紋則是更深了幾分,“嗬嗬,你倒真是愛多管閑事呀。”年大娘微笑著“批評”了一句林含清,慢慢的來到了玄魁的麵前,慢慢的問道:“玄明,你真的要走嗎?”
玄魁此刻正是為難的時候,可是現在聽到年大娘的問話,心中肯定了答案。“晚輩多謝前輩照顧一夜,現在傷既然已經快要痊愈,又豈能再叨擾半分,待九思前輩和年大爺回來,我與他們二人道一聲離別,這就回家去了。”
年大娘微微點頭,“好,既然你去意已決,那我也不便阻攔。我這裏還有幾副草藥,如果傷口疼痛,就嚼爛敷在上麵,能夠抑製疼痛。窮鄉僻壤的,沒什麼好送給你的,我還準備了幹糧一包,幹淨的衣服一套,一會你穿上衣服,拿上幹糧,就去吧。”年大娘淡淡的說著,話語之中不免帶有些許的失落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