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走出去,兩手空空。逍遙子給他的劍不知被趙玲兒丟到什麼地方。
他現在心中不像之前那樣平靜,而是開始有了不可言說的惶恐。
原來自己的身份是皇子,而這身份帶給他的不是榮華而是恥辱和悲痛。
自己的父親貴為皇上,確實導致自己和母親悲慘結局的罪魁禍首。
他的心中生了一絲恨意,並不大,沒有充滿整個心靈,但是卻足夠深刻,仿佛是無法從心中抹去一般。
不管怎麼樣,去皇宮,見見他。
如果他有一絲懺悔也好,否則就殺了他,祭奠母親。
熊這樣想,那是高高在上貴為天子的人,這是九死一生的命運,他不能牽扯到任何人。
隻能靠他自己,成也自己,敗也自己。
所以他並不打算與慕容再聯絡。也不打算借助移花宮的力量。
要複仇,就要練劍。但前提是他要有一把劍,一把足夠好的劍。
而這大明朝裏,有三位鑄劍師稱得上鼻祖。
一位是武當宗門的九鷹掌門,可是他已經65歲高齡,而且在2年前就已經閉關了。
還有一位如同閑雲野鶴的無鹽子,行蹤飄忽,性情中人。他可以長久的不出現在世人的視線之中,讓人們甚至懷疑他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轉過天來,你可能就從一個孩童手中,拿到刻著無鹽子名號的彈弓。
但是他就如浮雲般捉摸不定,很多人尋了蹤跡去找他,他卻逃得比兔子都快。
所以隻剩下最後一位,隱居在望崖的歐冶子。
歐冶子鑄劍,來著不拒。
不論你是一位高高手,還是一個劍法粗俗的紈絝子弟。
他都可能給你鑄劍,不會嫌棄你。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要覺得你有趣。
歐冶子會覺得自己有趣嗎?熊不知道。
但他知道去歐冶子那裏之前他也必須要練劍。
所以,三個月以後,望崖山下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他的衣衫樸素卻不破舊,腰中別著一個圓滑的木棍。
歐冶子的侍童清風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麼一副打扮。
“你是誰?”侍童是歐冶子帶在身邊的孤兒,現在不過才十七八歲的弱冠年紀。說話間還有些稚嫩的天真。不過熊卻沒有覺得反感。
“我想找歐冶子大師鑄劍。”熊平靜的說。
“鑄劍?鑄劍要有銀子的,你帶銀子了嗎?”清風說。
“沒有。”
清風睜大了眼睛。“那師父為什麼要幫你鑄劍?”
“因為他是歐冶子。”
清風努努嘴。“他是歐冶子是誰都知道的事,難道歐冶子就不用吃飯嗎?”
“飯?有的。”說著來人從身後一提,居然甩出來一隻野雞和兩隻野兔。
清風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沒有銀子的時候,就是這樣走到望崖來的?”
熊說。“我想求見歐冶子大師鑄劍。”
清風努努嘴,“那好吧,我去請師尊。你把你帶的玄鐵給我吧,我請師尊過目。能不能鑄一會兒就會給你消息的。”
“玄鐵,我沒有。”熊低聲說。
清風有些生氣了。“你快走吧。你沒有銀兩倒也罷了。難道師叔還要貼上玄鐵給你鑄劍不成。”
“可否請歐冶子大師一件,若是歐冶子大師也不允,熊某再走不遲。”
“嘿。”清風真的有些生氣了。“你莫要以為我們是鑄劍的便是好欺負的。哪裏的地痞在這裏耍無賴。師兄弟們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