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散雲飛盡不回 7(1 / 2)

幾人聊到半夜,酒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幾個人也都喝的迷糊了,各自打了個招呼,去月牙泉邊洗洗就回到了各自的小帳裏蒙頭呼呼大睡。

其他人都去睡了,隻有那道長端坐原地沒動,眼前的一杯酒都擺了半天了他也沒動。澹優也沒走,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火堆,是不是將一邊的之前撿的幹柴火扔進了火堆裏,火光會瞬間大了些發出些劈劈啪啪的聲音,兩人都沒說話。

再次抬眼看去,道長那雙狹長的眼又在打量她,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四目相對,澹優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手上的灰,準備打破這種僵局:“道長自我一來就一直在看我,有何指教?”

那道長微微一笑,撤回目光投到了麵前的火堆上,聲音沉似鍾鳴:“我等布衣,怎麼會指教的了太子妃娘娘。”

“哈。道長莫要信口開河,我是男兒身,怎會是太子妃?”澹優的瞳驟縮了一下,因為是一身男裝,所以她改換了個霸氣點的坐姿,心中揣測著對方到底何人,竟能知道她的身份,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確實不是當日那個道士,莫不是她什麼時候與道觀結了緣?怎麼好像有事沒事就有道士認識她。

那道長朗笑,道:“我若說我不是壞人,娘娘怕也不會信,我隻說,我能救下太子一命。娘娘,可感興趣?”

“嗬,不感興趣。他們上官家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想摻和。”說著,將剩下的柴火都甩進了火堆了,這會兒聽見關於上官家的事情她就頭疼,跟這清風明月一點都不合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轉身就要走,卻被道長喊住了,幽幽道:“若是一直留著那饕餮獸,太子殿下,命不保矣。”

“哦,道長要是要救,便自己去就好了,我已經遠離了朝堂,你找我也沒用。”澹優僵硬著這張假臉,背對著那道士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道士依舊坐在火堆旁烤著火,眉眼帶著些笑意,捋了捋並不算長的胡子:“陌上新桑舊人采,舊人采桑換新裳。”

被那道士擾亂了心情,晝夜溫差大,她帶的被子薄又遠離火堆,一晚上凍的覺也沒睡好,好容易蒙蒙天亮的時候有了些睡意,就被另外幾人收拾東西的聲音鬧醒了,實在無法成眠,便也起身收拾了準備離開,出了小帳篷才,隻有那幾個書生在收拾東西了,昨天那道士不見了,一問那幾個書生,書生道估計是回千裏潭了,那道長說他在那處清修,來此等一個人,這幾日卻也沒見著有人來找,估計也不想再等了今天很早他就離開了。

“哦。”澹優點了點頭,心道,估計他等的就是澹優,可惜澹優沒接他的話茬,便先走了。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不去管上官家的事了,是非也好,恩怨也罷,她殺不了上官彧,她也沒必要救上官彧,就讓他們內訌去吧。

離開了月牙泉,澹優便動身去了千佛窟,據說那有一千八百多座大大小小的佛像,甚為壯觀。因為去千佛窟在月牙泉的反方向,所以澹優又回到了輕雁城,正好補充些水跟幹糧以免在一路上遇不到客棧。

“殿下。”

那老道出現在了一處小茅棚中,茅棚裏一張剛被拂拭去積年灰塵的杉木桌邊,另外一個青衣男子端坐著,有些髒灰的手握著粗瓷杯,雖然難得有了些熱水,但如今那因為長久沒仔細清洗而油黑發亮的杯子,有些下不去嘴,試了幾次還是放到了一邊,掩唇咳了幾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