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這叫做知法犯法,是警察又怎麼的了,難道就可以胡作非為了了?我告訴你,你這事情,是非常嚴重的,換做是我,就永遠的剝奪走你當警察的權力,而且你還把她撞死了,那把大的個活人在那裏,你眼瞎了嗎?看不到是不是?”
鍾晨的話裏,每一個字眼,仿佛都是帶著諷刺,帶著嘲笑,他的那張蒼老的臉上,血脈噴張,就差走到他的麵前,將陳歐一腳揣在牆上了。
發完了怒,鍾晨的神色這才緩了過來,他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想要長歎一口氣,也是無可奈何,在這個嫌疑人的麵前,他必須裝的高冷一些。
“那你的警證呢?你說你是警察,那就把警證亮出來吧。”鍾晨思慮了片刻,這才問道,便伸了伸手,裝作一副要拿到警證的樣子。
“在我上衣的口袋裏。”
陳歐剛說完,站在他右邊的那位年輕的警察便將手伸進了陳歐的上衣裏,在他的口袋裏隨意的摸索著,直到他的神情一動,鍾晨這才知道,原來他是真的有警證的,便讓那個年輕的警察,速速的將警證拿過來。
警證外表,是一個純黑色的皮夾子,上麵明確的寫著--人名警察證這幾個字樣,看起來,實在是千真萬確的,於是,鍾晨又將警證打了開來,上麵的照片,也確實是陳歐的照片,署名也卻是叫陳歐,玄武區公安局的人。
當這張千真萬確的警證被鍾晨握在手裏的時候,他的心不由得為之一酸,酸在鼻尖,酸在了心頭上,他將警證輕輕地地放在了身邊的桌子上,這才又又坐在了座位上,在心裏思量著陳歐的這起車禍,眼睛也不住的瞟向了身邊的那張熟悉卻陌生的警證。
“致一人死亡負事故主要以上責任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但是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能夠主動認錯,也許能夠少判幾個月。”鍾晨的神色恍惚,極不情願的將話講了出來,畢竟同為一職,雖不是同事,但還是壓製不住內心裏的酸澀。
而對於鍾晨所說的話,陳歐又何嚐不知道,這他比誰都要熟悉,但他能怎麼辦,也隻好逆來順受,就此等待著法院的判決書下來。
屋子裏頓時陷入了寂靜,鍾晨的手撐在桌子上,拖著那勞累不堪的身體,不時的撇著眼睛,打量著微低著頭的陳歐,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咚咚咚……”雙手敲打鐵門的聲音,在走廊裏轟然響起,見此,押著陳歐的一名警察連忙的走上了門前去,倉惶的打開了門,這才又回到了他的崗位上。
原來敲門的正是之前審問尹雪的那位女警,她氣喘籲籲的,很明顯是一路跑過來的,臉憋得通紅,急躁的樣子,手裏還拿著之前記錄談話的那個藍色的記事本,她將記事本攤在了鍾晨的麵前,輕聲細語著。
“警監,大事不好了,你看看這個。”
聽著女警的口氣,鍾晨的臉色立馬就慌張了起來,便將女警手裏的記事本拿了過來,認真的,一行一句的仔細的琢磨著,而當他看到那個叫做尹雪的女孩,想要索取比該有更高的賠償金,而要免罪於陳歐的時候,便氣的將手裏的記事本,摔在了女警的手上,怒道。
“當這什麼了?過家家啊?還想要免罪,癡心做夢,你就告訴他,200萬是有可能得到的,但是免罪,想都別想。”
鍾晨剛把話說完,女警便就接下了鍾晨接下來的話,急躁的神情躍然於臉上,不安和震驚,險些讓她胡言亂語,說著。
“我也想這樣說啊,可警司你不知道,這女孩,她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呢,整整180萬呢。”
180萬,話音剛落,鍾晨便就懷疑是不是自己耳背聽錯了,要麼就是女警聽錯了,興許是18萬,畢竟,能夠欠下180萬,想來會是怎樣的人,居然會欠下這麼多的債,於是,鍾晨便又問道。
“那她說了這180萬都是欠了什麼債麼?”
女警的神色顯得不安了起來,雙手在底下打轉著,想說卻又不不打算說,臉色像是想到了什麼,竟紅的害羞了起來,她緩緩的抬起了頭,這才向著鍾晨說著。
“她想要創業,此前向銀行貸了200萬的款,可是,最後因為虧了本,而欠下了一屁股的債,粗略估計,180萬,是應該差不多了,但銀行給她的期限,就在這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