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麗娜和衣躺在房間裏一張寬大的雙人床上,粉紅色的牆壁燈將她紅彤彤的臉蛋映射得一片火紅,刺鼻的啤酒味從她一張一合的鼻孔中散發出來,急促的呼吸中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呼嚕聲,她高高隆起的胸部有節律的顫動,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熱感向她襲來,她感到口幹舌燥,頭暈目眩,她努力睜開眼睛,發現壁燈、牆壁、天花板、電視、桌椅和梳妝鏡不停地旋轉,她試圖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一點力氣也沒有,她想將束縛在自己身上衣物脫掉,兩隻手笨拙地摸索了好一陣子,卻隻解開了上衣的兩顆紐扣和牛仔褲的拉鏈,她努力掙紮了幾下,可身體一點也不聽使喚,便徒勞地閉上了眼睛。
她想起了遠在他鄉的父母和親人,那些瑣碎的記憶,那些刻骨銘心的往事像潮水一樣,在腦海裏翻滾:
小時候,有人告訴過鍾麗娜說:“你是一個被人拋棄的棄嬰,是你媽媽從公園裏撿回來的,你沒有親爸和親媽。”
鍾麗娜哭著跑回家問:“媽媽,我真是你撿回來的嗎?”
母親安慰道:“傻孩子,你和妹妹都是我的親生骨肉,誰說你是撿回來的?”
小鍾麗娜將信將疑地看著母親那張慈祥的臉,任隨母親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
鍾麗娜有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妹妹,名字叫鍾麗蓉,她從小就對妹妹特別照顧,姐妹間感情篤深。
上初中的時候,父親得了一場重病,不能幹重體力活,幾乎完全喪失了勞動能力,家裏的重擔全部落到了母親身上。
董事的鍾麗娜看著母親消瘦的麵容,含淚說:“媽,我不想讀書了,我要去掙錢為爸爸治病,我要去掙錢養家,我要去掙錢供妹妹上學……”
還沒等她說完,母親立即打斷了她的話:“不行,你還小,連初中都沒有畢業,去哪裏掙錢?”
“我不管,反正我不想上學了。”
看著滿臉固執的女兒,母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退學後,鍾麗娜瞞著父母離開了家鄉,踏上了南下的列車。
鍾麗娜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茶樓上班,她的工資是三百元包吃住,當她第一個月領導三張嶄新的紅太陽鈔票時,激動得一夜沒有合眼,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銀行給父母寄去了二百五十元錢,隻留下五十元替自己做零用。
趙強陪客戶來茶樓喝茶、談業務時,發現並認識了她,趁鍾麗娜給自己上茶時,問:
“小妹妹,你每月工資是多少?”
“三百。”
“太少了,如果你願意來我公司上班,我給你一千五,你願意嗎?”
鍾麗娜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自然有些心動,說:“我剛來這裏上班還不到三個月,合同沒滿就要求辭職了,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