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新婚之夜(1 / 1)

張文芳的父親在市裏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商品房,作為結婚禮物送給女兒和女婿,這對一個家庭條件不好,長期住在教師單身宿舍,在教師職工食堂就餐的王曉東來說,是一件再奢侈不過的事情了。

許多同事都羨慕他,羨慕他找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好妻子,羨慕他有一個有錢有勢的老丈人做後盾。

新婚之夜,前來參加婚禮、鬧洞房的客人們陸續離開。

新房裏,到處貼滿了“囍”字,掛在牆上的一副玻璃框裏,鑲嵌有一副結婚藝術照,照片裏的新郎西裝革履,神情自若;新娘身著一套潔白的婚紗,笑容可掬,目光如炯。

一張寬大的雙人床擺放在主臥室的中央,今天晚上,他們就要在這張幸福的溫床上,共同勾畫他們未來婚姻生活的藍圖。

新娘穿上一套紅色的結婚禮服,坐在床沿上,她的粉臉潮紅,發髻高高盤起,散落在頭頂上的禮花瓣,在粉紅色的燈光照映照下,熠熠發光。

沐浴完畢,王曉東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從浴室裏出來坐在她身邊,輕聲說:

“親愛的,人們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你還是早點睡吧。”

“你先睡吧,我去洗完澡就過來。”

老婆走進浴室,王曉東輕輕躺在很這張柔軟、寬大的婚床上,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不禁浮想聯翩。

張文芳洗完澡,換上一條米黃色棉質連身睡衣,裙長至膝,直排扣子由上至下全扣上了。

“老婆,新婚燕爾,你怎麼洗完澡還穿得這樣保守?”

由於張文芳生孩子時,肚子上留下了一條十厘米左右的刀疤,她不想在新婚之夜,讓丈夫有一種戴綠帽子的感覺,於是敷衍道:

“我不習慣開著燈,光著身子在房間裏走動。”

“這好辦,我現在就把房裏的燈全部關掉。”

王曉東伸手將電燈開關關掉了,房間裏的燈光熄滅後,他迫不及待地將老婆壓倒在身下,像一隻餓狼似地,粗暴地解開了她的睡衣,然後,笨拙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經過一番激烈、快速衝刺之後,王曉東終於喘著粗氣從愛人身上癱軟下來。

這一夜,對張文芳來說,毫無快感可言,她在承載丈夫身體重量同時,還要承受一種強烈的自責感,盡管她拿出百分之百的熱情,去迎合丈夫生理欲望和燃燒激情,但還是被一種難以言狀的負疚感所包圍。

王曉東辦完事後,酣然入睡,不一會兒,便鼾聲雷動,吵得張文芳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覺,她從心底裏開始厭惡起了身邊這個心寬體胖,做了她丈夫的男人,甚至懷疑這場婚姻是不是有點草率。

她再次去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在客廳裏看了一會兒電視節目,覺得有些發困,便回到床上,不多久,也睡去了。

淩晨五點,一道刺眼的光線照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王曉東垂頭喪氣地坐在床沿上抽悶煙,整個房間裏,煙霧繚繞。

“咳、咳、咳……”張文芳咳嗽了幾聲,立即從床上坐起來,小聲問:“老公,現在幾點了?”

“別打岔,”王曉東把臉一沉,質問道:“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張文芳心頭一緊:“什麼怎麼回事?”

“你肚子上的刀疤呀?”

“我不是曾經對你說過,我生過孩子嗎?難道你忘記了?”

“那孩子呢?”

“送人了。”

“送誰了?”

張文芳有苦難言,知道自己在丈夫麵前一時解釋不清楚,也不想再次提起那段傷心的往事,於是說:

“不知道!”

丈夫冷笑說:“哼,連自己的孩子送誰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你是不是還有更多的事情瞞著我?”

“我沒必要瞞你。”

“那請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張文芳被丈夫近似乎審訊的談話激怒了,跳下床,歇斯裏地吼道:

“你沒有這個權利。”

“我現在是你丈夫,我怎麼沒有權利?”

“如果你不能容忍我的過去,我們明天就去離婚。”

王曉東看起來還不如老婆的一般高,兩人走在一起一點也不般配。

在別人眼裏,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能娶到像張文芳這樣一位既漂亮,又有家庭背景的妻子,是他前輩子修來的福分。

如果剛結婚就離婚,是必會引起種種非議,再者,自己已步入了大齡青年的行列,父母在農村的家庭條件那麼差,離婚後,再去找像張文芳這樣一個好女人,恐怕是打著燈籠也不好找了。於是,他的口氣軟了下來,說:

“人家還不是太在乎你了嘛?”

“如果你在乎我的話,就別往我傷口上撒鹽,好嗎?”

“放心吧,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別提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