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背著包走在前麵,我裹了一身棉衣,而他隻披了一件並不是很厚的外套,他的身材本就瘦弱,這麼冷的天氣穿這麼少卻似乎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冷。
“跟在我後麵。”
我緊緊跟在他身後,熟悉的場景浮現在我腦海中,就像是小時候和小夥伴們玩捉迷藏,但不同的是,歐陽總是跟在我身後,闊別的這幾年,他究竟經曆了什麼,能夠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二叔的這幢別墅沒有大門,是隻有後院沒有前院的設計,我們穿過通往別墅的小徑,來到了門口。
從窗戶外邊看別墅裏漆黑一片,沒有開燈,我探過身子想從外邊的窗戶往裏看,但是光線太暗,隻有屋子內家具的輪廓,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
這時,我的右手傳來一陣冰涼,回頭看時,歐陽正把一根剛才掄怪貓的時候用的鐵棍塞給我,我接過來,擱在手裏掂了掂分量還真是不輕,不過就剛才歐陽掄怪貓的情況來看,我開始對這根鐵棍的威力產生了懷疑。
“走。”歐陽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原來在我掂手裏這根鐵棍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門並沒有鎖。
我沒有來過這裏,對於這裏的布置並不是清楚。
歐陽從背包裏拿出來手電筒,同時也遞給了我一個,耀眼的光亮穿透了影影綽綽的黑暗,我才算把這間屋子的布置看個大概。
屋子裏的設計是傳統的中式風格,仿古設計的家具,梨花木太師椅,八仙桌,客廳的隔斷也是用看起來非常精美的窗格裝飾,但是這間屋子隱隱約約給我有種特別的感覺在裏麵。
“我們四處看看。”歐陽做了一個你向左我向右的手勢,還沒等我反應,他自己就先行動開了。
我去往的是樓梯口的方向,四周靜的厲害,腳踏在軟綿綿的地毯上發不出一點聲音,除了屋子外漸小的雨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我左手舉著手電筒,右手拖著鐵棍,就剛才在車上的判斷來說,這間屋子裏除了二叔,起碼還會有另外一個人存在,想到這裏,渾身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從客廳走到樓梯口,穿過一條五米長的走廊,在靠近樓梯口的位置有一個房間,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房間沒有門,我將手電筒向前伸了伸,卻有一道光線斜刺向我的眼睛,我一個激靈往後跳了一步,緊張的氣氛我似乎都可以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我慢慢緩過神來,將手電筒的亮度調低,再伸過去時,我看到裏麵,好像是一麵鏡子。
當我進到房間之後才發現,這可不僅僅是一麵鏡子,房間並不寬,剛好能容納三個人並排行走,但是縱深卻長達近二十米,這著實令人感到不可思議,而這將近二十米的縱深,三米多的寬度,密密麻麻的放滿了鏡子,鏡子的大小規格和形狀各異,每麵鏡子上雕刻著細密的紋路,雖然各不相同,但是這些鏡子卻都有一個共同點,鏡麵的朝向都是一個方向,而這個方向就是我的身後。
剛才進來時隻顧看這些擺在地麵上的鏡子,卻沒有注意身後,那是一麵寬一米,高卻近乎三米的巨型鏡,我站在鏡子跟前,看著在鏡子中的自己,身後密密麻麻的小鏡子反射出我的背影,恍惚之中,竟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