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蘇夢妮母女交給薛釗,奉天寶和杜雲姍都意識到了這點。薛釗把案子轉接給廖震天,主動權就落在他手裏了,不能讓他陰謀得逞,奉天寶突然想到了吳起兵,隻有在他身上做文章了。
“珊姐,看來得賭上一把了。”
珊姐這個叫法是杜雲姍的命令,她說在公開場合她是縣長,私底下她就是他的珊姐,一開始奉天寶都不太適應,慢慢的就習慣了。
“你這好賭的脾氣就是改不了,說吧,這次你想玩多大的?”杜雲姍是完全信任他的,隻要奉天寶敢玩,她勢必奉陪到底。
“那得看珊姐押多大的賭注了?”
“身家性命,可以嗎?”杜雲姍侃道,她就喜歡奉天寶油嘴滑舌,在她看來,女人都喜歡聽些甜言蜜語,所以能貧的男人女人緣都很好,這也是一種能耐。
“我怎麼舍得把珊姐的去當賭注呢,要拆穿老蠍子的陰謀詭計,隻有利用一下吳起兵。”老蠍子是他們對薛釗的稱呼,杜雲姍略有所思的說道:“他這人信得過嗎?”
“這次不考驗他的忠誠度,他是個急功近利的人,隻要在這點上動點手腳,讓他去咬廖鐵杆,公安局內訌,打薛釗個措手不及。”
奉天寶這出戲倒是很有意思,杜雲姍不得不打心底佩服,但她有一點不解,問道:“怎麼樣讓他們內訌呢?”
“這就要你這個縣長親自出馬了,給吳起兵畫個大餅,我幹斷言,在權利麵前,吳發子是個不折手段的人。”
“你是說要我承諾他坐上公安局局長的位子?”這是玩弄權利,杜雲姍始終有些退縮,謹慎說道:“這人事調動可得老蠍子點頭啊,薛書記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就怕他到時候不點頭,我的承諾不能兌現,吳發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你大可放心,老蠍子那裏我已經試探過了,他心裏早就有數了。”杜雲姍不知道奉天寶何來的把握,但她應該信任自己的眼光,信任屬下是領導最起碼的素養。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去辦吧,天塌下來有我替你頂著呢。”
有了她這句話,奉天寶何愁後顧之憂,這次一定要揭穿薛釗的陰謀,可他難以想象,薛釗的後台很深,呂開複的案子驚動了田伯溫,他是不會讓奉天寶插手進來的,唐波已經秘密到了五穀縣,跟他隨行的還有黑皮。
薛釗約見他們的地點都是五穀豐登大酒店,這裏人多不會引起人注意。
“薛書記,田市長口諭,呂開複的案子要盡快破案,三天之內,必須給出一個答複。”唐波神出鬼沒,在外人眼裏他就是田伯溫的一條瘋狗,誰不聽話就咬誰。薛釗怒了他一眼,惱道:“你們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以為我不急呀,三天?你回去告訴田市長,我保證不了。”
“不用回去告訴田市長,他已經全權把這事交給我處理了,我勸你最好是老實點,別跟老子玩花花。”唐波說話的同時,他身後的黑皮不停的掰動著手指,哢哢直響,一副要吃人的凶狠之相。薛釗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眼前的兩個人是唐門的人,都是刀口上舔血殺人不眨眼的主,得罪不起。
“我配合,隻是三天的時間,確實有點緊,都怪廖鐵杆這混球,不斬草除根幹淨,惹來這身麻煩。”
薛釗是六神無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奉天寶的強大。唐波見他有些喪氣,冷道:“薛書記,你可是這裏的一把手,手裏拽著生殺大權,隻要你在位一天,這五穀縣就是你的天下,沒人敢對你怎麼樣的。”
唐波一語點醒夢中人,薛釗頓時變了張臉,語氣狠辣的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廖鐵杆你辦事不利,我不能因為你毀了我一世英名,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薛釗丟車保帥,唐波管不著,他要的是事情的結果,隻要把案子抹平了,至於誰死說活,根本不關他的事,這是田伯溫手把手教他的官場鐵律。
“好,你盡快搞定,田市長還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處理幹淨了,隻是有個人,我不太放心……”薛釗知道唐波手底下有人,要解決一個人就好比吹灰一樣簡單。
“你是說蘇清平老婆?”
“是啊,她現在婦幼醫院療養,這娘們一天不死,你我都難以安眠,隻是奉天寶派了好些人保護醫院,我怕難以下手啊。”
唐波眼前閃過一道白光,說道:“薛書記,管你該管的事吧,這些釘子我會幫你一顆顆拔掉的。”